十七八歲,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長期不買葷菜肚子裡缺油水,真要讓陳棋暢開了肚子吃,估計一口氣能吃個一兩斤米飯。
就是這樣的生活標準,壓縮再壓縮,1o元真的勉強夠吃飯,要不是有家中蕃薯的資助,根本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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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個讀書種子,腦子裡根本沒想過要去賺錢,這年頭勤工儉學都沒地方。
現在的陳棋認為書還是要讀的,這關係到以後有個穩定的工作。但鈔票也是要賺的,為了讓大姐不用去背磚頭,讓弟弟妹妹吃上大肥肉。
更讓自己的學生生涯不至於太餓肚子,總是要想想辦法努努力。
八十年代,不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時代嘛。
那麼做點小生意是最現成的辦法。
夏澤村的水蜜桃、楊梅、黃鱔、泥鰍、田螺、田雞,不就是最好的無本買賣?
打定了主意,陳棋忽悠陳書和陳畫道:「你們兩個要不要再吃肉?吃棒冰?」
少男少女頭點得像搗蒜一樣:「想啊想啊。」
「想的話就幫哥一個忙,小弟你這幾天去田間溪邊去抓黃鱔泥鰍、小妹你就去摸田螺抓田雞,越多越好,有多少就抓多少回來,可以發動小夥伴們一起抓。」
陳書一聽就泄氣了:「哥,你怎麼死腦筋,不是跟你說了這玩意兒賣不出去的。」
陳畫也點點頭。
陳棋雙手抱胸,往後靠在椅子背上:「誰說要我在型塘賣了?哥哥我可以去城裡賣呀。」
「可是,這些東西你要怎麼運出去?不要走到半路都死光了。」
「這個你們不用管,仙人自有妙計,想吃肉就聽哥的,哥連中專都考得上,這點小困難算什麼?」
陳書和陳畫都有點將信將疑,不過想到自己哥哥做事一向來靠譜,或許他真有什麼辦法也不一定。
於是兄妹三人每天出沒在田間地頭忙碌起來,為了怕人知道罵成三個傻子,他們還都是小心翼翼的。
摸田螺最簡單,夏天的水田裡,這玩意兒最多,一天摸下來能摸一麻袋。
抓田雞也簡單,棒子上用棉線吊一根南瓜花蕊,然後去田間地頭釣就行了。
泥鰍更簡單,找個爛泥地去翻泥巴,或者找個水溝,放完水之後泥鰍一堆一堆的。
抓黃鱔麻煩一點,這玩意兒都藏在洞裡面,不過陳書這種鄉下孩子最有辦法,找了一根自行車輪上的鐵絲,一頭磨尖了棒在一個小棍上。
再挖點蚯蚓做誘餌,就可以去釣黃鱔了,釣上來的,一支比一支粗,就是效率低了點。
其實釣黃鱔最好的是去田間放勾子,傍晚放下去,半夜去拉起來,一晚上下來絕對數量可觀,可惜陳棋沒錢,買不起小魚鉤,只能作罷。
每天收穫的黃鱔、泥鰍、田螺、田雞都被陳棋拿走了,放到哪裡去了誰也不知道。
13歲的陳書和陳畫也不關心這些東西去哪了,他們只關心什麼時候才能賣錢去供銷社買棒冰,買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