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大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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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畫一邊煮粥,一邊說道:「大姐應該是去村口的窯場背磚頭了。」
「背磚頭?這麼熱的天?一個小姑娘?」
陳棋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同時心中也深深的震憾了,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自己這個大老爺們在家裡看書,讓一個弱女子頂著烈日去做苦力,他還算是個人嗎?
「不行,我得去找大姐,小妹,你帶我過去。」
陳畫點點頭:「等我一會兒,我煮好蕃薯粥給大姐帶去。」
1981年的農村,儘管已經能吃上飯了,不再餓死人。但要說吃飽飯,吃好飯卻還遠遠達不到,葷腥更是過年過節才能吃上一點。
就像陳家,主食還是蕃薯、玉米等粗糧為主,家中所剩不多的大米。還不是「晚稻米」,而是最硬最粗糙的「早稻米」,城裡人都不吃的。
要不是陳棋前一天暈倒算半個病號,否則午飯都不可能吃上番薯粥。
等陳畫將粥飯灌進了一個瓦罐里,三兄妹走出了屋子朝村口走去。
在39c的高溫天,三人都是赤著腳,沒辦法,每人只有一雙鞋子,平時根本捨不得穿。
路也不是什麼好路,要麼是碎石子路,走得腳底板生疼。要麼是石板路,踩上去燙得要命。
沒走多久,陳棋就覺得全身發熱,背心都被汗液濕透了,難以想像,這樣的高溫桑拿天,傻大姐一個小姑娘在窯場是怎麼幹活的。
夏澤村窯場燒出來的紅磚,是供應型塘公社大山裡的幾個山村的,窯場地勢較低,所以燒好的磚塊需要人工一塊一塊背上來,堆到曬場上。
陳棋帶著弟弟妹妹,遠遠就看到了那根大煙囪,紛紛加快了腳步。
窯場背磚的農民很多,畢竟一天5角錢的現金收入,對大山深入的農民來說具有絕對的誘惑力,當然付出的代價,就是每天最少要背幾千塊磚。
力氣大點的,直接在身上蓋上一隻麻袋,然後用繩將1oo塊磚系在一起,雙手扶著,背著就走。
力氣小點的,則會背上一個木頭搭成的架子,上面可以放6o多塊紅磚,雖然省力一點,但收入也少。
當三兄妹找到傻大姐的時候,她正背著6o塊磚頭,彎著腰,吃力地在爬坡。
這種農村土紅磚,一塊的重量大約2斤左右,6o塊紅磚意味著重達12o斤,可傻大姐自身的體重也沒有過1oo斤。
烈日下,可以看得出她非常吃力,身上那件軍綠色的衣服完全濕透了。
為了省錢,她甚至沒有穿鞋子,走過一段泥路,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陳畫第一個哭了出來,接著是陳書,就連陳棋這個來的穿越客,這時候也是熱淚盈眶了。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