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沈星临没转换过来身份,反应了两秒,人家说得没错,微笑着点了点头。
荆芥听到门口的动静,从厨房出来。
房东阿姨看见荆芥,笑着说道:“现在年轻人都晚婚,难怪你这么早结婚,这大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
荆芥尴尬地笑了笑,房东阿姨知道她要结婚的事,但她没见过郝信,估计把沈星临当作郝信了,不过反正也没差。
她瞄了眼一旁的沈星临,瞧他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介绍道:“这是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点头笑了笑,“看房那人临时说要晚点来,我上来跟你们说一声,要是有事的话不用一直等着。”
荆芥招呼她进来坐。
房东阿姨瞥见厨房里的情景,“你们在打包吗?要不要那种泡泡纸?小区的驿站是我侄子开的。”
荆芥忙说不用,房东阿姨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不一会儿,有人送上来两大卷气泡膜,还有几个纸箱。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什么时候摆酒,一定要告诉我,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
按照合同,她提前搬走,理应赔偿一个月房租,但她没要,因为住了两年多没涨价,平时也很关照她。
与人方便要,与己方便,这不是打包的材料不就有了么。
沈星临送阿姨出门,半天没回来,荆芥出来瞧了眼,看见他们在说话。
等人回来,好奇问道:“你和阿姨说什么?”
“没什么,让她以后有事联系我就行。”
“联系你——”话说了一半,“哦,好吧。”
他们现在是夫妻,他管自己的事也合情合理,可这人进入角色也太快了点吧。
之前新婚夫妻的感受还不真切,经过刚刚那一通,荆芥猛地意识到生活即将生的变化,心里有点忐忑。
“那个,我们应该不用摆酒吧?”毕竟双方家里人还不知道。
沈星临顿了下,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暂时不用,等我外公知道了,可能会需要。”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并且还得大办特办,别看老爷子对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在外人面前恨不得把他夸出花来,小时候也就算了,他都这个岁数,有时真的很头疼。
这话提醒到了沈星临,他们什么都没准备就领证了,女孩子都注重仪式感的,除了摆酒还有什么?
“你想拍婚纱照吗?”
荆芥啊了一声,之前她做了不少功课,想到那些亲密的姿势,现在有点做不出来,以后再说吧。
“也暂时不用吧。”
还有什么?戒指。
半晌没有声音,荆芥抬头瞄了眼沈星临,现他好像在看自己的手。
“我手怎么了?”
沈星临立马收回目光,“没事。”
荆芥不甚在意,低头手里的活。
过了一会儿,沈星临又看过去,脑子里对比她无名指与注射器针筒的大小。
不收拾不知道,荆芥看着摆了满地的碗碟,原来这些年她攒了这么多东西。
大学期间,偶然的机会,她接触到烘焙,便迷上了这项甜蜜的爱好,自此仿佛点亮她的囤积技能,开始收集各种好看的餐具。
毕业之后,有了自己的空间,又添上了各种烘焙用具,一不小心便打下眼前这一片江山。
随手拾起一个拼色的小碟子,复杂的色彩搭配,让人眼花缭乱,以她现在的眼光绝对不会买。
荆芥不禁笑了下,想起这盘子应该有些年头了,那个时候她刚接触烘焙,喜欢的风格比较浮夸。
脑海中过去的点点滴滴,如沉渣泛起,渐渐清晰起来,脸上的笑意也随之褪去。
她想起这盘子的来历,当时店主要价太高,她觉得不值没买。回到学校,郝信变魔术一般,掏出这个小盘子,她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
看着手里的盘子,仿佛推动了记忆的多米诺骨牌,猛然现这里大半的东西都与他有关,曾经的美好与现今的丑恶互相撕扯,一股酸涩从心底泛上来,冲入眼中。
沈星临拿着泡泡纸,将盘子层层裹住,忽然一声轻微的抽噎落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