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荆芥突然拎起锤子。
提到沈星临面前,“走之前,你能帮我把那张床砸了吗?”
说完,才想起他手不好,又移到两人中间,江律师不熟,不好麻烦人家做这种事。
犹豫之间,看到沈星临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锤子。
忙问道:“你的手没问题吗?”
沈星临笑着,边走边说:“试试呗。”
三人来到堪比叙利亚战损风的卧室。
江铭顿时瞪大眼睛,他只听了沈先生的描述,没有见过实物。
禁不住打量起一旁的荆小姐,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力气倒是不小,不过也可能真被伤到了。
进沈氏之前,他做过几年离婚律师,见多了伤心之人,也见惯了各样的奇葩事。
沈星临左手握住手柄,右手辅助,颠了两下找找感觉,接着挥向床板。
由于手部肌肉缺乏锻炼,力量感差了很多,没过多久,便有点支撑不住。
荆芥注意到他的右手在微微抖动,忙叫住他。
意思意思就行,没必要全拆了。
哪知道沈星临这边刚放下,那边江铭拎起来了。
荆芥看着突然化身暴力装修工的江律师,靠近沈星临,小声说道:“江律师看起来……怨气有点大的样子。”
沈星临一听,脑中不觉浮现出自家老爷子凶巴巴的脸。
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很难怨气不大,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回去帮忙,当然他对家里那摊事也不感兴趣。
挥汗如雨的江律师,看着脚下的烂木板,完全看不出床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任何时候都要为老板分忧解难。
得意洋洋地转身,正想邀功时。
咦!怎么人都不见了!
为了不打扰人家泄怨气,荆芥和沈星临先一步走了。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荆芥扣住把手,正准备下车,又突然转回身。
“你要上来坐坐吗?”这次她是真心实意地文,沈星临再一次帮了她大忙,让人家这么走了,显得她太过河拆桥,怎么也要留人家吃个晚饭,“但是我们只能吃外卖,你介意吗?”
“没问题。”他回家也是吃外卖。
荆芥把周边吃过,觉得不多的店,全点了一遍,沈星临连着接了三份外卖。
这会儿,门铃又响了。
沈星临颠了颠手里的袋子,很重,“你点了多少东西?我们才两个人,吃不完。”
荆芥扫了一眼,“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说着解开袋子,拿出一罐啤酒。
沈星临听到嘶啦一声,扭头看到她手里的酒。
虽然脚上没大碍,但是指甲上还有被锤子砸出淤血。
荆芥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心,“不会死的话就让我喝吧。”
沈星临没再说什么,他很理解这种心情。
荆芥捧着啤酒,看向窗外。
这个时间,小区里很热闹,有人在跳广场舞,有人出来遛弯。
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孙女,爸爸妈妈领着儿子女儿,其中有一组家庭她很熟悉。
那是一家三口,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出现在小区的花园里,永远都是爸爸妈妈一同牵着女儿,任谁看了都要感慨一句。
真是幸福的一家人!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幸福过,后来失去了,再后来她以为她会拥有一个新的。
结果到头来还是一个人,荆芥猛灌了一大口酒。
沈星临听她又开了一瓶,担忧地看过去。
“吃点东西。”一桌子的菜,没见她吃两口。
荆芥转过头,沈星临见她伸手,以为她终于肯吃东西了,哪知又抓来一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