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能勉强独立的,她在一家市理货,一个月也有三四千,勉强养活她自己也没问题。
倒是蓝志刚游手好闲,还吃喝好赌,挣不来一分钱,还到处借钱。
“离婚?”沈冬梅眼皮肿着,长叹一口气,“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像你爸这样的人,离了婚,也不会放过人。”
蓝浔听出妈妈的无奈,也无奈的叹气,“妈妈,为什么你这么倒霉?”
“是啊,你妈这辈子倒霉透顶。”
嫁错了人,可不倒霉一辈子。
沈冬梅躺着,拉着女儿的手,“浔儿,那个路公子,我看是顶好的一个人。相信妈妈的眼光,看人很准。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妈妈唤她浔儿,亲切又温柔。
忽然让她想起路遇,那夜树影中,他也唤她浔儿,声音温柔动听,恰似泉水叮咚。
蓝浔笑着,拆妈妈的台,“妈妈,既然你看人那么准,当年为什么会嫁到我爸爸那种烂人?”
说到这,沈冬梅也是后悔不迭,“当年妈妈眼瞎。媒婆给说了两门亲,一个家境殷实,但长相欠缺了点。
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人长得帅,油嘴滑舌,嘴巴能说会道,甜言蜜语会哄人。我是脑子进了水,信了男人的嘴。”
蓝浔想着花花公子萧少白挺会哄人的,便说,“会哄人的男人是不是不靠谱?”
“妈也不知道,但话无绝对。有的男人会哄人,也靠谱。有的男人不会哄人,也不靠谱。妈是觉着,这个人,靠不靠谱,要看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
难得文化不高的母亲,能悟出这么一番真理来。
蓝浔听着,也叹了一口气。
在房间椅子上睡不着,她起身走出去散心。
今晚生了太多的事。
脑子很乱。
先是被绑票,后是秘密被扒,迟郁寒冲她吼,开枪射击的杀气,看她的眼神很恐怖……
她,的确是受了惊。
到医院的草坪下面,点燃一根女士香烟来。
寂静的夜里,身后的脚步声清晰,带着桔子香味的影子。
听出是谁,她依然没有熄灭香烟,而是继续。云烟缭绕,眼眸迷离。
已然暴露,何必再藏。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那就让他看得更清清楚楚,她从来就没他想象中那么美好。
假如以后,要和他结婚,她的缺点,在他面前,还会暴露的更多。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抽烟的姿势很迷人?”来者声音清朗,停在她坐处一旁。
夹烟手指微微一颤,蓝浔扬起一双迷离的眼眸,望向身侧芝兰玉树般的路遇,眼眸明亮,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他好看得,也很迷人。
“路遇……”蓝浔抽着女士香烟,眯眼叫他,烟雾迷离中,眼色媚人,透着无限的诱惑,“你再给我一周,等着我处理好一些事情,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如果答案是,决定和我结婚,我愿意等。”路遇轻轻的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握她,眼神温柔似水,“等一周,等一月,等一年,甚至等十年……我都愿意等。”
十年,那就太久了吧。
“不会让你,等那么久。”蓝浔微笑,眸光潋滟,“等十年,就太久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谁人有那么狠……”
路遇听出了她心中的决定,不禁激动。温热手指,暗暗用力,握紧她温软微凉的手,想给她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