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石散發的寒意並不能驅散神越周身的燥熱,卻讓他恢復了一絲力氣,幾乎是毫不猶豫他一隻手就拽到了容荒的衣襟,把人扯過來整個埋頭縮進了懷裡。
「熱……」他聲音很輕,哆哆嗦嗦地喚,「好熱。」
天地初開活了上萬年都沒經歷過這種事的神越,這會兒藥性已被激發到了極致,卻不知如何解決。他只知道蹙眉忍耐,微微張唇喘息,最出格就是用雙手抱著容荒,縮成一團試圖把容荒當成冰塊來用。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按著後頸強制性抬頭,那隻手不斷晃他,神越迫於無奈只能睜開了眼睛,忍耐讓他雙眸中聚滿氤氳之氣,眼睛一睜開眼角就往下滴了兩顆淚。
面前俊美異常的男人似乎眼睛裡似乎要噴火,壓低了眉眼神情裡帶了幾分要吃人的凶戾,卻在看到他落淚後憋了回去。最後躊躇須臾,帶著滿腹委屈地問他:「還認不認得我是誰?」
「容荒。」話音未落,神越便回答了。說完之後他微微蹙眉,嗓音裡帶著壓抑的難耐,說話間無意識喘息,「我好難受,幫我……」
此話一出。
幾乎是瞬間,神越便感到雙唇一涼,貼上了柔軟的事物。柔軟是柔軟,解熱也解熱,卻很是蠻橫霸道,貼著又是啃又是咬,還不斷往裡掠奪他的空氣,後頸那隻大掌緊緊還壓住了他,不讓他躲。
中間倒是在神越捶打下分開了一會兒,他聽到耳邊又響起那個聲音,只不過聲線變得沉啞了,還是問:「我是誰?」
神越雙唇發麻,道:「是容荒。」
隨後唇又被堵上。
後來慢慢往下,腰帶被挑開。
一寸一寸,
直到每一根髮絲被完全占領,渾身戰慄的感覺讓他躺在那兒不自覺揪住了的毯子,指節分明的手被黑色毯子襯得格外白皙。
那個聲音還在問。
「我是誰。」
「……容荒。」
一個問題連問三回,神越惱了,他中了藥又不是傻了。一口就咬上容荒肩頭,不解氣又仰頭在容荒下唇咬了一口。他的舉動似乎取悅了容荒,頓時肩窩裡一個腦袋就拱了過來,留下無數青青紫紫的痕跡。
……
第121章鏡花水月
默默翻了個身。
手上腳上的鏈子也跟著發出悅耳的響聲,神越垂眸看向手腕上那根細細的鎖拷,怕傷到他還特意在外面包了皮毛,鎖拷之下的肌膚出現一點類似蚊子叮咬的紅痕,順著手腕一路向衣袖內部密密麻麻的延伸進去。想起這些紅痕的來歷,神越面頰泛起熱意,連帶耳朵都燒起來。
思及三日前……他和容荒……雙方灼熱的呼吸,以及容荒仗著他不懂這些,便肆無忌憚的模樣,各種情緒交織,最終他閉目化作無聲嘆息。
倒不是他計較。
輪到底是他縱容,後退,同意的,九尾藥秘並不能左右他的決定,實在不想也有辦法。
可誰知容荒卻是個不知節制的,藥性解開之後還在繼續,神越只要試圖勸說就會被立刻堵回口中,最後成了細碎的輕哼……折騰起人倒是很有勁。
最後折騰到了昨晚,他體內神力實在撐不住了才被放過沉沉睡去,一覺便睡到了現在。
手腳上多出了之前不曾出現過的鎖鏈,鎖鏈很長,足夠他在第八層自由活動,加固了法紋,他破不開。
忽然,背後一雙手臂環抱過來,神越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撈得騰空,一下坐到了容荒身上,容荒一副尚未餮足的模樣,聲音也暗啞,「醒了?」
感覺到後腰有手在作祟,神越飛快按住了,望著容荒散開衣襟上的兩道抓痕,臉上霎時更紅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正主。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他小聲地說,「真的……」
容荒低笑了兩聲挑眉道:「這麼緊張?我又都沒說要做什麼。」
「……」神越耳尖更熱了。停頓一會兒,才問:「那你是想做什麼?」他示意地晃了晃手腕上的拷鎖。
容荒沉吟,一隻手墊在腦後好整以暇地望著神越,慢悠悠道:「你鎖我一次,我也鎖你一次,公平。」
這話提醒了神越,狎昵的心思頓時掃空,他眉頭輕斂有些無奈道:「事出有因,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你明白,現在就該讓我把另外半顆神格渡給你才是。」
「還敢提?」容荒氣笑了,一隻手捏住了神越的腳踝,把妄圖從他身上離開的神越往下拽了拽,叫二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些,咬著牙道:「老實點呆著,這些鎖上有法紋你也走不掉,少動那些歪心思。」
神越身子一僵,倒不是被教訓的,而是容荒這一拽,他感覺到後腰位置又貼上一個灼熱的東西。經歷過某些事,他自然明白那是什麼,不免又緊張起來,「你別……別衝動……」
已經連續三日了,就算是神軀再來也受不住,但他覺得無論是誰應該都受不住這種無度的索求,太過分了。
「倒是知道怕。」容荒哼笑。
神越從未如此窘迫過,見容荒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自覺丟了面子又恨又臊地轉過臉。
原本容荒還想再逗一逗,卻見神越垂眸抿唇,側過的臉上還有一絲水光,頓時慌了神地坐起來,「我錯了。」
他一坐起來,神越就要向後倒,後背被手托住穩住了身形。
神越感覺到眼角被親了親,接著耳邊響起容荒低沉地嗓音,聲音裡帶了一絲小心翼翼嘆道:「怎麼還自己氣上了,我都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