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山垂眸:「下意識,沒有下次。」
曾經他也是庚辰仙宗的宗主,主導過無數場天府大會,會習慣性將神識分出幾縷在四周,在他處理宗內大小事務的那些年,沒有一個魔族僥倖逃脫過。
這件事似乎尚有內情。
那名被沈越山用長竹釘在地上的仙修,在秦懷易及十二仙師靠近時,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待反應過來情況,大呼道:「不是我,秦仙且聽我解釋……」
「我困了。」
沈越山道:「走吧,回去了。」
容荒道:「不再看看?」
沈越山搖了搖頭,「沒什麼好看的。」
頓了頓,低聲道:「還記得水鏡里的席玉江嗎?這是魘術,要解決這件事就要先解決席玉江,現在席玉江從水鏡中跟了出來,又不知在何處藏身,沒必要在此地浪費時間。」
說著,他淡淡一瞥鬧哄哄的天府台,大小仙門弟子義憤填膺討伐,被危及自身安全每個人臉上神色都極其憤怒。
沈越山望了會兒,道:「我不想呆在這裡。」
容荒低笑道:「要回宗嗎。」
聽到二人對話,後面的霍洵適時道:「沈長老且寬心,先前掌門聽說長老不大喜歡這裡後,便以二百萬靈石的價格,委託了水雲門掌門多多照看我們。」
沈越山:「屈行一認得余長風?」
「尚不算熟悉。」
霍洵遲疑一瞬,道:「前幾個月那位余少門主賴在咱們主峰不走的時候,掌門剛好回主峰,便讓招待了一下,之後余掌門過來了,掌門就順道連余掌門一起招待了,互相給了門派傳喚鈴,這算認得吧?」
「……」
這極其隨便但幹練的操作,確實像是屈行一能幹出來的。
畢竟初見時屈行一就活像是貓見了耗子,直接抓了他當長老。
所以這樣度極快的結交發生在別人身上奇怪,但屈行一來做,就顯得格外理所當然。
沈越山道:「那你們多注意些,記住紙人不能離身。」
弟子們回答:「是。」
沈越山拉了拉容荒,二人悄聲離開了天府台。
震懾住鬧亂的場面,正要將地上那名仙修關入天水獄再行盤問的秦懷易,似有所感回頭,卻見主位台下坐著的那道銀白身影已然不見。
他慌忙追去要找,被知曉內情的仙師拉住,勸慰道:「秦仙,先以大事為重。」
這聲音,似乎和師兄以身祭天前夕,師祖派來的傳話使聲音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