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大堂響起雷鳴掌聲叫好,熱鬧非凡。
桌面菜品已上全,沈越山低眸靜靜吃菜,容荒則饒有興聽著大堂說書人侃侃而談。
安靜的氛圍讓說書人傳來的聲音愈發清晰。
「人人皆知,秦仙是無忘仙尊的師弟,前代仙閉關多年,故此秦仙是由無忘仙尊一手教導成才。」
「聽說無忘仙尊長身玉立如仙姿,殊色無雙,多年相處下來秦仙更是對師兄生出了別樣心思,情根深種,如痴如狂。」
沈越山蹙眉。
情根深種?如痴如狂?
就憑秦懷易故意避開他不見最後一面,修補天道結界時讓人帶話會來給他收屍,沈越山怎麼都想像不出秦懷易會對他有感情。
他甚至深深懷疑過,自己這個師弟恐怕從來沒有真心把他當師兄看待過。
編得稍顯離譜。
容荒注意到沈越山在瞥一眼樓下大堂的說書人之後,停頓了會兒,像是忽然想起某件令人不愉的事,眉頭輕皺放下筷子不在食用。
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義父吃飽了?」容荒托著下頜問。
沈越山抿了口茶水道:「嗯。」
有如此詭異離譜的說書,實在讓人胃口難開。
與此同時,樓下飄來說書人的聲音:「無忘仙尊逝去後,秦仙從來不許旁人在他面前提起仙尊之名,見不得故意扮得與仙尊相似,更是不許修真界流傳仙尊畫像,以至如今修真界廣傳的畫像,都是背影,由此可見秦仙對無忘仙尊已經愛進了骨子裡,連別人看一眼畫像都不許。」
感覺到沈越山明顯不喜歡說書的內容,容荒莫名想逗一逗他,故意挑話道:「看來這位秦仙十分愛慕那位無忘仙尊,義父覺得呢?」
沈越山淡淡道:「倒也未必。」
記得當年他初登長竹碑不久,曾有人上庚辰仙宗對他死纏爛打,天天蹲守在饒月峰,留了他的畫像做不堪之事,他嫌噁心,便用了古籍存留的術法,因此世間無人能保留畫有他面貌的畫像。
縱使畫出,也存留不到半刻鐘就會消散。
關秦懷易什麼事。
話本終究是話本,偏離現實軌道,說書人也只不過是談些讓世人感興的事,犯不上為此大動干戈。
容荒見沈越山未有情緒波動跡象,稍感無去挑動了一番桌面的菜,沈越山見狀筷子敲了敲他手背:「要吃就吃,別亂翻。」
容荒不走心應了一聲。
就這麼吃完一頓平常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