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皱起眉头:“删了干嘛,我不是说了我。。。。。。”
刘主任:“刚才顾老师来过了,说了一顿让我给你把处分消了。”
阮秋怔住了。
他像找不到自己声音了,好半天,愣愣道:“他。。。。。。你说什么?”
刘主任仍头疼地搞着那个处分系统:“顾老师给你求情来着,你快看看这个到底怎么弄,我教书这么多年就会给人添加处分,这还第一次给人消了的。。。。。。”
阮秋怔怔说:“噢。”
刘主任:。。。。。。
他不再企望阮秋能帮他了,打了电话叫专门搞电脑的工作人员过来,阮秋出了主任室的门,进来时还算正常,出来时一副两眼直的傻样儿,扫地阿姨有些担忧,心里嘀咕着难道是被记大过了?
阮秋神游着走到校门,才笑出来,一开始是微微浅笑,然后是憋不住地小声笑,再然后是在夕阳西下无人路过的街道大笑起来。
他笑地弯下腰,像那天顾芒蹲在球场第一排看他打篮球比赛似的,也蹲下|身,跟人家小女孩情窦初开似的脸上飘起两朵红霞。
阮秋就这样幸福地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笑,直到把太阳笑落山了,才叫了车,直奔顾芒的家。
司机眼睛尖着呢,先看阮秋的校服是华师的,就夸他:“小伙子华师的?真有出息。”
阮秋摆摆手,没说什么,脸上却是乐着的,坐在副驾驶支着手臂看窗外。
司机见他这样的态度,他低头瞄了眼阮秋的鞋,就知道阮秋家里非富即贵了,但是阮秋报的地点只是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老小区而已,就疑惑:“去朋友家玩呀?”
阮秋低头一笑,张口就来:“去男朋友家玩。”
那司机五十多岁了,不知道阮秋一个男孩咋就有男朋友,以为年轻人搞潮流把最好的兄弟就叫男朋友,男性朋友嘛!于是笑道:
“男朋友,男朋友好啊,人啊,这一辈子有一个男朋友就够,不能贪多。”
这句话深得阮秋心意:“对,有一个就够了。”
阮秋下了车去敲顾芒的门,门铃摁了但摁不响,这个房子是顾芒租的有些老的房子,设施有些旧了。
顾芒在里面问:“谁啊?”
阮秋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有些羞了,没说话,又敲了敲门。
顾芒哪能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他正煮着面条,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就又抓了一把手擀面,给锅里又扔进了一把面条。
两份面条咕噜咕噜的,水开了冒着泡,把厨房蔓延出蕴郁的水蒸气,瞄见冰箱有鸡蛋,顾芒就又卧了两个鸡蛋。
他心里气还没消,故意又问:“到底谁啊?”
连问两遍,门外才传来闷闷的声音:“我。”
“噢,”顾芒说,“是被记大过的那个人啊?我屋子里都是好学生,不收这种人。”
阮秋被调侃地脸热,又敲门:“顾芒!让我进去!”
顾芒不慌不忙把面条分成两份捞进两个碗里,洒了把小葱花,又点了几滴香油,瞬间食物天然香气飘了满屋子,等到门外拿爪子扒拉门的小狗吵得不行了,才转身去开门。
阮秋正气呼呼地,正打算着今天不把门开开他就不姓阮秋,门就突然开了。
他拍门的手顿在一半,屋子里光是暖的,楼道里光是黑的。
顾芒身后一片暖黄,他的围裙还没脱,润化了一点他身上的冷气。
他们就这样一点低头一个仰头地对视,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阮秋率先移开视线,从顾芒身侧挤了进去,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顾芒骨节分明的手背在后面解开围裙,去厨房拿了碗筷,阮秋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眼巴巴看着他,小鼻头一个劲儿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