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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初探虛實2（第1页）

別人或許會不在意，甚至都未必會留意到，但是蘇雲暢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穿了此人的心機——這位姑娘特地女扮男裝，其背後的動機雖然有很多種可能，但是，她那身近似他蘇雲暢的打扮，還有她那與他確實相似的氣質……

「若是還有偏差，恐怕也只是因為還沒有見過我本人，沒能以真人來做實際的直接對照的緣故所致吧？」

蘇雲暢直覺到，這一次的收穫很可能是能讓他找到——能幫他最終掌握到柯翔最致命的把柄，逼迫他乖乖就範為他所用的——重要線索！而那線索的線頭，很可能就藏在這位姑娘的身上！

不過同時的，蘇雲暢心下也有了幾分必要的警惕：此人絕非等閒之輩，雖看著年輕，但也看得出——她特地來此之前，應該是早就對他做了不少的研究。甚至可能都做到了他們能夠逼近到的「透徹」的程度？

能進得來這鶯歌樓的本就非等閒之輩，而進來的客人中還能夠一眼就認出喬裝的柯翔的，也一定不會是少數。——但是，即便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中的多數，怕也只會注意到柯翔而忽略了他身邊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郎」。

那他們自然就更不可能會覺察到：其實，那位姑娘，恐怕才是促使柯翔特地來此一趟的背後的真正主使者。

而且……

「若我料想的不錯，她一定也知道，在這裡，應該只有我會注意到她；也只有我，才會想到她之所以刻意如此的真正用意？」

如果對方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就是衝著他蘇雲暢而來，就是要吸引他蘇雲暢的注意的話，那麼——她的目的達到了。

蘇雲暢在覺著有的同時，也不勉對此人所使用的想要吸引他注意的手段有些認可。——這還是第一次呢，能在初次見面之時就引起他對她的十足興。——能做到這樣效果的，至少在她之前，他還從未遇見過。

「倒是有幾分本事。」蘇雲暢不無讚賞道。

只是……關於柯翔，還有這位到現在才讓他第一次知道了「還有此人存在？」的姑娘，——關於他們的情況，即便是蘇雲暢，也是知之寥寥……

蘇氏一族的情報網所掌握的情報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可以提供給他幫助他更準確地推測出他們此次特地來此、故意引他注意、在意的——他們的真正企圖？

「難道，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真的是關鍵？難道，她不僅是與柯翔隱藏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面有關……甚至，就連柯翔，都得聽命於她？——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位姑娘，究竟是誰？他們背後，究竟是怎樣的勢力？」

直覺告訴蘇雲暢，這一回，不只是這個是他早已注意了很久卻至今仍無跡可尋、背景幾乎一片空白、簡直是比白紙還清白的柯翔——還是一如既往的可疑，——而且，柯翔這次還特地明顯就是要把他自己置於「有心人」面前的來吸引他們的注意，——他這樣做，難道不是更有可能只是為了要給他身邊的那個神秘女子做掩護的嗎？——那麼，若是他們此行真有什麼更深、更隱秘的目的企圖的話，難道不是更有可能其實是那個女子的目的，而非是柯翔的目的嗎？

「那位姑娘同樣可疑。而且，應該比柯翔更加可疑！」

這麼一想，蘇雲暢瞬間就計上心頭，他轉眼示意身旁的總管湊耳過來。

他對總管低聲吩咐道：「你去把『柯翔喬裝光顧鶯歌樓』的消息傳出去，務必要讓柯翔在今夜之內就成為全京城最有名的『名人』！」

「諾。」總管領命離去。

蘇雲暢的目光又再次落回到了柯翔那一桌。

柯翔當然早就察覺到，在他的頭頂斜上方，似乎有人一直在監視著他。

直到持續到現在對方似乎仍然還在盯著他，柯翔這才敢斷定，對方絕對是已經認出了他，才會一直的盯著他！

於是，柯翔便湊到柯清雲的耳邊，低聲提醒她道：「你運氣不錯，現在頂樓那兒，就有個武功不低的，正盯著我們看呢。」

他想著，反正這本來就是柯清雲特地來此的目的，那他就順手賣她個人情，那對他日後……總不會有壞處吧……

「哦？」

然而，令柯翔沒想到的是，柯清雲一聽說了此事，就立刻抬起頭朝頂樓望去。還正好就撞見了蘇雲暢此時正看來的目光。

「嗨——」柯清雲一見蘇雲暢正看著她，她立即就十分熱情的一臉天真、笑容燦爛、頗有些興奮地朝他大肆揮擺著手，向他打著招呼。

這麼一來，剛才還讓蘇雲暢隱約感覺她身上散發著有些類似於他的的那點兒氣息，霎那間，就一下子全都消散無跡了。

瞬間，蘇雲暢又突然有些懷疑自己剛才對她的那種感覺，根本就只是他一時間的錯覺、誤判？

「不過……如果真是錯覺的話……那她的偽裝能力還真是一流了。竟然能連我都被她給騙了？——能夠做到這等程度的……我究竟是該說她是了解我的程度遠比我以為的還要更加的深入好呢，還是該說是我自己原來並沒有我以為的那般的了解自己好呢？」

但不管怎樣，能讓他不禁這樣去深究並由此而引起他對此人更高的警惕，蘇雲暢在覺察到此人對他的那種無形的影響力的同時，也猛然間意識到了一點：

「如果……萬一……萬一要讓我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恰是她的目的之一呢？——那她的本事……只怕是真的不容小覷呢！」

「你幹嘛？！」見柯清雲突然直接就朝對方揮手招呼，很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柯翔何止是意外？驚訝？簡直都快被她給嚇死了！

他迅即就將她大揮大擺的手給一下抓住，強行按下。還格外在意的左右看了看。生怕會因為柯清雲剛才的冒失舉動而惹來太多人對他們的注意，生怕他自己的身份會因此就給公開暴露了。——儘管，早在來這兒之前，他心裡是已經做好了隨時會暴露身份的準備的……可是……說到底，如果能不被多餘的人發現的話，他還是會希望不要這麼輕易的就被在場的所有人給發覺到。

然而……經柯清雲這麼一鬧，柯翔心裡憤恨著她分明就是故意要跟他對著幹的同時，另一邊的，也是不無絕望的對自己心底的那點兒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的希望給抱以了有些自欺的自我催眠，對自己暗自寬慰道：「沒事，沒事，淡定，淡定……我不亂，別人就看不出破綻……」

可惜……他怎麼想的是一回事，他實際是怎麼做的，就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