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爹是生死战友,过命的交情,也是肝胆相照啊。当年在南疆那段峥嵘岁月里,我们不知杀死了多少南疆“猴子”。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师兄在南疆时,我怎么不认识你?”于京总管惊讶地连声问道。
“你,是他代师收徒吧,你算他哪门子师弟。”李瑞安讪笑道。
黄奕长这么大了,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爹的消息。
心底一阵阵颤粟,迫不及待地走向总督大人。
两眼溢出期盼,脸上的肌肉轻轻地颤动,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总督大人…你知道我爹的消息吗……他们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
李瑞安止住笑容,抽出一根香烟来。
黄奕摸出打火机,赶紧给他点上。
李瑞安深深的吸了一口,盯着黄奕淡淡地开口:“当初你爹和我在一个侦查连,记得好像是在南疆的老君山。
当时我俩在外边,协助炮兵炮击老君山。”
说到这里,李瑞安眼露迷茫,烟雾下的他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南疆“猴子”整整一个团,盘据在老君山。暗道,陷阱,壕沟太多了。久攻不下,只好调来炮营一阵狂轰。
一千多人被轰炸得干干净净,所剩无几。当时我和你爹去打扫战场,那个场面,真的不想再看。”
“我和你爹在战场上搜索,我俩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走到山背后。
当时烟雾也很大,杂草藤蔓又多,我一脚不慎踩空落下山崖。
一千多米的山崖滚落下去,只受了点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摔成了脑震荡,昏迷不醒。”
说到这,李瑞安咳嗽起来。
江提督递上茶杯:“总督,喝点水吧,医生都说你别抽烟,你还抽。”
“哦,没事。”李瑞安掐熄了香烟,看了看黄奕,慈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你爹的背影,盘膝坐在那儿,身如磐石动也不动。”
“我喊了几声,你爹才转身看来,随身拿出了水壶,喂了我几口水,我也挺起了身子。”
“我挺起身子,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烟雾弥漫的前方,一座巨大的五色石坛耸立在前方,旁边还有几座小的五色石坛。
整片五色石坛区,出古老肃穆的气息。惊得我嘴里的水都呛了出来。”听到这里于京惊讶地张开了嘴。
期待着下文的黄奕,一眼不眨地盯住李瑞安:“李总督,后来呢?我爹怎样了?”黄奕迫切得想知道后来的结果。
李瑞安沉疑一会儿,目光有点飘忽:“后来,后来我又昏迷了,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有婴儿的哭声。你爹拿我身边水壶时,我恍惚看见,他手腕上缠绕着一个贝母。”
贝母,黄奕眼里疑惑之色更浓了。
李瑞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后方医院。
黄奕的爹何时离去的,他一点不知道。
晃眼十几年过去了,李瑞安任川中省总督也有两三年,根本没想到战友的儿子在省内。
见到战友的便宜师弟于京,想到战友托孤的事,随心一问,没想到果然是战友的孩子。
李瑞安欣慰地瞧着黄奕:“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好好好,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别在总督,总督的叫了,叫我安叔吧!”李瑞安说完,又拍了拍黄奕肩膀。
黄奕缓了缓激动的心情,愉悦的瞧着李瑞安:“安叔,今后我就这么称呼你了。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
于京总管又伸出手,感慨不已的说道:“谢谢,总督大人,真的谢谢你。师兄当年的事我也不清楚。”
黄孝荣当年遇见五色石坛,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真的有婴儿的哭声,那孩子又是谁?
最后,事过一两年,丢下一岁多的孩子,重返南疆,到底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