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齐妟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瞬,轻喘一声,继续寒声:“女子向来注重名声,这般同旁人暗通曲款,被现了即便是千万颗头都不够砍的。”
语罢,他握着袖中藏着的铁鞭,柄如尖锐的刀刃,从头颅顶上一路划过,落在脖颈的动脉上,动力一按。
如果这是一把匕,她已经血流如注了。
当鲜血流尽后,她便会变成残破的木偶。
似想到了那个画面,他眼中又出现短暂的痴迷,身子出细微的颤栗。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强压下那种令人向往,而痴迷的场面。
回盛京之前他被严令禁止,不许将乌和的习惯带回来,自然无缘由的嗜血也一样。
闻齐妟眼中闪过遗憾。
不过好在本就不是来杀她的,他的刀只留在战场斩杀敌人,而不是用来宰娇弱得动不动就哭喘的女子。
她同旁人光明正大地拉扯,已经落入了旁人眼中,倘若不收敛,接下来等着的便是死。
闻齐妟自觉已然将话讲透彻了,剩下的就只待她自己好生想想了。
若是依旧执着要这样浪荡地入太子的府邸,还同那些人拉扯不清,即便是圣人来了也救不了她。
闻齐妟低眸,懒散地扫过她半陷在柔软被褥的身躯。
顷刻,他的表情似又变得奇怪起来。
她给他一种错觉,软得像云。
念头一起,之前在水中被她贴过的手臂,好像在隐约颤抖起来。
闻齐妟神色恹恹地抬手按住手臂,暗想莫不是杀不到人,手都忍不住了。
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动弹了,他带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是一只餍足的狼,懒懒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
他的鹿皮靴子刚才踏在脚踏上,从床上就伸出一只雪白纤细,还带着颤巍巍的手,骤然紧紧将他腰上的衣料抓住。
脚步微滞,他面无表情地停在了原地。
闻齐妟侧眸,视线落在腰上,这才现那雪白的手腕上戴着水碧暖玉的镯子。
碧白相称,让他突兀地想起了外面的青瓦白雪。
看了一眼后,他微微挑眉,嘴角扯着阴沉冷冽的笑,侧身。
床上江桃里不敢抬头,将自己掩盖在柔软的枕头中,看不出现在是什么神情。
他如狼环视的目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身上。
他在暗自思忖着一件事,是该从哪里下手弄死她。
开头颅?割脖颈?还是挑手脚筋?
他心中正怀着愉悦畅想着,从被褥中传来瓮声瓮气的女声。
大约是哭过,现在有些喑哑,还带着盛京特有的哝言:“是他家人让你来……警告我的吗?”
江桃里觉心口闷得慌,抓着的手愈渐用力,方才是身体不受控制地难受而掉眼泪,现在则是实打实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