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生怕自己一脚踹废了裴荀,坏了顾凉的兴致,忍着退到了一边,示意顾凉可以动手。
同样听见裴荀话的顾凉,一样恶心得不轻,她拎起裙摆,一脚正中他裆下!
“嗷——”
顾凉肩抖了一下,担心地往门外看。
裴聿示意她不必害怕,一来这两人方才折腾得那么激烈,太医又不是太监,血气方刚的估计早就躲远了。
二来即便是听见,谁又能想到,有人敢潜入这里对裴聿动手。
估计也只会当成这两人床笫之前的情趣而已。
裴荀还被药性折磨着,但这么一踢神志顿时回来了些,一边挣扎一边道:
“你是谁?!是皇叔的人吗!你们竟然敢对我动手!我一定会禀告父皇的!”
顾凉每一脚都踢在裴荀伤处,既能让他难受,又不会被旁人看出问题。
心里的怒火一泄,一下子就畅快了!
狗东西!
叫你下药!叫你耍阴招!
还要跟皇帝告皇叔黑状?是不是没断奶!
裴荀哀嚎不断,顾凉憋闷的心情瞬间明朗了。
直到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她才停了下来。
髻又有些乱了,碎黏在脸颊边上,有些小狼狈,但她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与裴聿四目相对,他的呼吸当即就乱了,接住扑进他怀里的顾凉时,一向稳重的人竟然胳膊抖。
顾凉吻在他耳根,沙哑的声音带着愉悦,缓缓的很缠绵:
“皇叔,谢谢你……”
……
把一切恢复原状,裴聿才带着顾凉出了宫。
那个将她掠到偏殿的宫女,已经被裴聿的人排查到了。
因为此事关乎顾凉的名誉,不能公开问罪,所以这人将会永远被关在裴聿的私狱。
马车一路赶回尚书府,裴聿拉住顾凉的手,目光深沉,“不能我送你进去吗?”
顾凉笑盈盈贴着他下颚吻了吻,“不行。我可是写说被大长公主喊去的,怎么跟我娘解释皇叔送我回来呢。”
“下回我再去王府找皇叔。我走了~”
顾凉带着玉壶凤箫进了府,府门合上后,裴聿的马车才驶离。
进了府,顾凉的轻快的表情才敛下,她望着这么晚还灯火通明的前堂,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刚到月门,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
哭声骂声重叠,简直不要太热闹。
顾凉在影壁后驻步听了片刻。
堂屋内,顾老太太最是焦急,不可置信,“我还是不信玉珠会干这种事!你是怎么做娘的,也不知道替女儿辩驳!”
叶氏疲累不堪,只这一晚,她已经受了极大的打击。
扶着额闷闷道:“玉珠自己都不辩驳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沈姨娘拧着眉说:“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大小姐既然被陷害,她说什么不都是会被当成狡辩。可夫人应当清楚大小姐的为人,您身为母亲都不肯帮大小姐讲话,大小姐又怎能脱身。”
顾行川坐在一边,自己想出的法子,亲手抓住了亲妹妹,他一路上便没笑过。
拍着扶手起身,在堂屋内乱转,最后说道:
“此事一定有问题!一定是有人接近玉珠,最后陷害了她!娘!三妹呢?她人在何处!为何从方才事情开始,一直到回府都没看见她?此事最有可能下手之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