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眉间带水,最近又犯太岁,还是远离湖光山色的好。”
“哼,一个傻子还敢妄断本王吉凶,我偏要坐船,那又怎样?”
他说完,好像赌气似的直接上了乌篷船。
谁知一脚刚踏到船上,那船显然是没有拴牢,直接被水流冲得离了岸边。
他一个不慎险些落入水中,还好内监眼疾手快,拖住了狼狈的楚王殿下,可他还是扭伤了脚踝。
楚王落水可不是小事,很快皇帝陛下并着德妃急吼吼地赶来。
德妃的鬓发都走得有些毛躁,显然是担心儿子的安危。
“你这竖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好端端的都能扭了脚,真是没用!”
陛下的训斥,萧行辕不敢有一句反驳。
他低眉顺眼,只是转身的时候看了一下颜穗雨,带着三分探究。
这女人的嘴难道是开了光不成?刚刚说他走水会遇险,果真还未上船就已应验。
再想到今天碰到这女人发生的种种事情。
他心头一震,不得不暗道邪门。
好好的一场宫宴,此时完全变成了一场闹剧。
陛下雅兴尽扫,随意地摆了摆手。
这一切,萧行轩一直冷眼旁观。
出宫之时,他难得眉眼间带了些许笑意。
马车略有颠簸,胖乎乎的颜穗雨坐在萧行轩对面,她短胖的手指微微挑了帘子,向外望了一眼。
楚王的马车在一旁呼啸而过,颜穗雨撇了撇嘴。
“德妃娘娘巾帼不让须眉,城府极深,为何生了个如此蠢笨的儿子。”
“生子肖父,楚王殿下多半是随了父皇。”
此话单听倒没什么,可跟刚刚颜穗雨所说的连在一起,那可真是大逆不道。
即便颜穗雨现在装个傻子,也知道避嫌。
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心里忍不住嘀咕,原来陛下和面前这男人积怨已深。
看来想要找个稳妥的靠山,还真是不易,面前这绝非良人。
她神色闪烁,却没逃过萧行轩的眼睛。
他气定神闲地靠在宽敞的软座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血月蛊还在本王体内,你还有存在的价值,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凡事你可要三思。”
听了他的话,颜穗雨抬眸就看到他动脉上一条黑线由虚变实。
传说谨王殿下冷心冷情,看来所言非虚。
“你我相互掣肘,确实绑在一条绳上,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不过凡事都要留条退路,我也不想自己死得很难看。”
马车内一片沉寂,两人相顾无言。
明天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对于相府来说,颜穗雨无非就是个傻子,一颗棋子而已。
是于玄医门主颜穗雨而言,在其位谋其事。
占了原主的身子,替她会一会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这是她必尽的本分。
王妃的回门礼郑重其事,可奈何颜穗雨是个傻子,迎门宾客无非是抱了看热闹的心。
回门当日清晨,谨王府门口张灯结彩。
三生祭天,三禽献地。
红绸子中间悬挂的猪头最是耀眼,那可是象征着女子贞,洁的礼器。
可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不好了,快看,那猪头怎么被蚂蚁啃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