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迟疑,游艇上的黑衣人迅速跳进海里。
刺骨的海水疯狂的从四周涌过来,把沈知念包裹在里面,好冷。
肺好像被一个大手疯狂的禁锢,空气一点一点被挤走,窒息感愈加强烈。
沈知念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抽离。
好笑吧,生命最后一刻,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竟然是迟砚咬牙切齿的黑脸。
狠狠呸了一声,不是说生命最后一刻都是想到最爱的人吗?怎么到她这里成了仇人呢?
一点也不美好,就这样死了多少有些不甘心呢!
“少爷,在这里。”
像一个破碎的娃娃,长发张扬随着水纹飘动,往日充满生气的眼睛此刻紧紧的闭着,整个人向后仰着,双手向前伸展着,仿佛已经放弃了挣扎,只向下沉去。
狠狠咒骂一声,迟砚快速游过去,一手扣住沈知念,游向海面。
——
“叫医生来!”
迟砚抱着沈知念快速冲进来。
一直等在庄园里的管家听到声音,急忙拨电话叫来医生。
沈知念感觉自己好像睡在冰凉的水上,喃喃出声,“好冷。”
迟砚一条腿曲着跪在床上,皱着眉头伸手想把沈知念透水的衣服扯下来。
粗鲁的动作让床上的人不由得皱起眉头,一巴掌拍在不安分的爪子上,出生呵斥,“再乱动把你扔出去!”
床上的人好像听懂了,不再乱动。
把被角掖好,迟砚俯下身,“祝旎旎,你听好了,再有一次,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养在床上。”
起身离开,门“啪”的一声关上,好像丝毫不顾及会不会打扰到床上的人。
走的太快,迟砚错过了床上昏迷的人颤抖的睫毛。
“怎么,关门声音这么大,不怕吵到那位祝小姐吗?”
一个穿着白西装打着红色领结的人懒懒的靠在墙上。
迟砚看着骚包的男人,拿出手机,拨号。
“得,”男人摊开双手放在耳边做投降状,“越来越不可爱了,迟砚,果然只有那位祝小姐才能治得了你。”
眼见迟某人要发飙,“懂懂懂,你已经不会相信人家了,是要她赎罪的,我知道。”
迟砚皱眉,“周,清,然,需要我叫莫然来吗?”
“祝小姐怀孕了!”
什么?
烟头燃尽,夹着烟的手指被烫的一抖,回过神来,把烟头捻在烟灰缸里。
“周清然,是真的吗?”
不知道多久没有开口,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眼见迟砚颓然的模样,下巴泛着青色,一夜胡茬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