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兰往小瓷瓶里定补睛一看,见到两粒金光时闪,豌豆般大小的金丹。杏眼精光闪闪,朝小谢感激地点了点头。
小谢把瓶口塞住,递给她。姜仙兰伸出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轻捧在掌心,感激兴奋形于色,几滴泪坠落雪腮。看着清丽绝俗,面带伤感的小谢,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谢一脸真诚地道:“神仙还有几句话让小妹转告姐姐。”
姜仙兰听后,正了正容,道:“妹妹请说。”
小谢一字一顿地道:“神仙说:七天后无论胡府是否被查办,贵府在领回令尊的尸体给他喂下金丹后,赶快搬离此县,越远越好。”
姜仙兰听完后,一脸茫然,内心对此不以为然,低头思索,正欲开口相询问。可小谢不知何时已然离去。她恍然大悟,对青天一揖道:“民女谨记天神的教诲……
另一边,在南乐县半空的祥云上,小谢望着徐卿玄莞尔道:“徐大哥,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徐卿玄温道:“不错,不错,应对敏捷,有理有据。”
小谢听后,一脸地自豪。
二人往县城东北的春晖村缓缓而去。徐卿玄望着小谢伸右手搭凉蓬以挡午马的白景,遥望着为几道山丘所包裹着的家乡。略一沉吟,温道:“小谢,马上就要到达你的家乡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小谢回过身来望着他,微笑道:“你说吧。”
徐卿玄温道:“十八天前,我在你家乡的东北角一座茅草屋前校救下了你。可是你舅父一家以及一村之人俱已惨死,尸骨无存。当时,我骗你说是生了灾疾,但其实你的亲人还有乡人俱是被妖怪所杀。”说到这,他顿了顿,一脸愧疚地看着小谢。
小谢听到实情后,先是轻轻地啊了声,神情由欣然渐渐地变为凄楚,低下头想了想。不一会儿,她抬起头,望着神态愧疚、关怀的徐卿玄。轻声道:“徐大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好。自么我听你讲述一个多月前降妖的经过,这十几天来你教我的世间道理,还有这一路上我们所经历的事情,让我真正知道了世上没有万全之势,没有万安之域。所以,你不必因为未能救下我的亲人,我的乡人而感到愧疚。”
徐卿玄温道:“小谢,你放心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善恶到头终有报。杀害你亲人、乡人的唤名犹脔的妖怪,已经被我和玉皇大帝殿前的温、马、赵三大元帅,华山三圣母合力擒拿,已经押送于明朝的皇帝驾前斩示众。你那惨死于妖怪手中的亲人、乡人可以暝目了。”
小谢星眸含泪地望着他,感激地道:“徐大哥,你真是为了我考虑得面面周到。”
徐卿玄微笑道:“好了,我们到家了。”
小谢点了点头,几滴泪水夺眶而出。
徐卿玄径直将祥云按落东北角的茅草屋前,二人下了祥云。但见:“正中茅草屋上的茅草被翻得乱七八糟,西边的厨房,东边的柴房顶上也被掀得光秃秃的,厨房门前尽是摔碎的锅碗瓢勺。
二人进了正屋,泥土地上散落着破被烂絮,土墙壁上到处都是锄头、铁铲所挖的坑洞。左右两张土炕被掘刨得只剩个基座,几个破皮无漆的木箱被劈得粉碎,地面上碎木片、碎衣块、土块、茅草、棉絮交相叠加,一片狼藉。
二人进了厨房一看,灶炕、桌椅等被刨毁殆尽,一片混乱。午马之阳透过光秃秃的茅草屋顶,将暖阳照在三座环堵萧然,破败不堪的屋内。
当二人来到庭院时,小谢气呼呼地道:“胡府的恶奴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把我的家破坏成这样!”
徐卿玄温道:“小谢,那些无恶不作的奸贼难逃法网。我们还是先到舅父家看看情况,然后再去祭拜你的父母。”
小谢点了点头,由她带路,二人往西南角而去,一路上徐卿玄施法取出纸钱递给小谢。
小谢接过后往已全家死亡,空屋的乡人茅草屋前一脸敬谢地祭纸钱。
当一村人祭拜后,来到小谢舅父的家门口,这是一户由木篱笆围拢的三间瓦房。当二人进入屋内一看,现三间房屋除了屋顶的瓦片算完好外,其余的地方与小谢家无异。
此时,艳阳当空,山林丘阜,树草、屋房的积雪早已融化,地面上有一排排杂乱的脚印、马蹄印,显得泥泞坑坑。
小谢寻了个枯草干燥地,朝三间瓦房轻撩裙摆双膝跪下磕头,神情凄伤,泪水夺眶而出。徐卿玄施法取出一小摞冥纸钱递给小谢。
小谢双手接过,一点点地朝天抛洒,时刮起微弱的炎风,将小谢所抛的冥纸钱一点点吹向三间瓦房。小谢边抛边泣声道:“舅父、舅母、表姐,小谢来看望你们了,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你们在那边好好安息吧。”
当她抛完,徐卿玄施法先将三根已点燃的香递给小谢。小谢接过,双手拿着香朝瓦房三拜后,在地面上刨土插上香。
同时,徐卿玄帮助小谢将三根点燃的白烛在地面上刨土插在三根香面前,再放些酒果生肉。
小谢又朝瓦房三拜,泪坠桃腮。
徐卿玄安慰道:“小谢,节哀吧。你舅父一家已在九泉之下感受到了你的一片孝心。”
小谢伤感地点了点头,徐卿玄把她扶起。然后在她的带路下,二人往西北边的山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