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第一時間懵了:「真的?」
「他沒有必要騙我。」
皮皮想了想,問道:「那天在觀音湖,你也用了點瞳劑?」
「用了。點瞳劑很珍貴,我用得不多。」
「是不是因為這個,導致他突然發作?要襲擊我們?」
「不是的,皮皮。」花青旗幽幽地道,「你記得九百年前祭司大人第一次狩獵是為了什麼麼?」
「沈慧顏的肝臟。」
「什麼時候吃才最有效果?」
「八字純陽的那一天,當她愛上他的時候。」
「不是。」花青旗搖頭,「是當他們真心相愛的時候。只有最洶湧最真摯的愛情,才能調動肝臟里所有養素。而我們作為狐族,愛上一個人的同時又把她吃掉,是可以做到的。吃完了愛情也就結束了。然後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在人間這兩者是矛盾的,在狐族,這不矛盾。」
皮皮用力地抓了抓腦袋。她的腦子有點亂,喉嚨有點干,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喉間。
「你愛他嗎?皮皮?」
她默默地點點頭。
「本來他不記得你,只得記慧顏,你們之間沒有愛情。你離他遠一點的話,還是安全的。」
「……」
「如果東靈沒有離開,他也還克製得住。現在……」
皮皮呆住了。忽然明白這就是為什麼那一天賀蘭觿會突然襲擊,直取她的肝臟。
現在的祭司大人很難保證不想吃她。
「想聽我的建議嗎?為你自己的安全?」
皮皮看了她一眼,覺得她的態度還算真誠,於是點點頭。
「皮皮你還是走吧。遠走他鄉,越遠越好。」
花青旗嘆了口氣,很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臉,站起來離開了。
臥室的門半掩著。皮皮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開了。
正中央的大床上,賀蘭觿正在熟睡,身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毯子。修長的腿一直伸到床底,不知是在海上曬了太多的太陽還是光線的作用,他的肌膚是麥色的,肩膀厚實寬大,尺寸恰到好處,並不給人一種武夫般粗壯的感覺。
祭司大人的體型屬於修長優雅的那一類。是文藝小眾青年喜歡的美感,在個頭上不搶眼,但經看,耐看,橫看成嶺側成峰,各個角度都不同。
他的身上有種憂鬱的氣質,惹人憐愛。但狠起來又一臉陰鷙,讓人害怕。
跟他相處久了之後你會發現他其實很害羞,內心豐富又說不出口。但他如果喜歡你,不用說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