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如同在水中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即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与我商量下?”章澜噌的一下站起身,音量不自觉的抬高,想到沙发上还坐着的梁冠霖,她又放低了几分姿态,语气和蔼道:“京市离着港城那么远,妈咪想你了怎么办?你呀,还是留在港城,早些帮你爹哋打理公司才是。”
梁冠霖虽然没有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停顿了半响,说:“欧家的儿L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你们找个时间认识下,都是年轻人,应该有共同语音,先培养感情,再谈结婚的事。”
他仿佛没听到梁浠彤的话,自顾自将未完的话说出口。
梁浠彤语气平静,淡声说:“爹哋,妈咪,我暂时还没有交男友、亦或是结婚的想法。”
“别任性,”梁冠霖语重心长的说:“你若是结了婚,以后无论是想要去京市读书、还是去美国读书,我们都会不会再过问了。”
梁浠彤垂下眼眸,不置可否,“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说完,直接上了楼。
章澜连忙去看梁冠霖的脸色,喏喏解释:“这孩子一向听话,今天可能确实累了,你别介意。”
梁冠霖正要开口,却突然抬手,掩面咳嗽了几声,脸色也跟着涨红了起来。
章澜赶紧帮他端起水杯,满脸关切:“喝点水,润润嗓子。”
“她是我的女儿L,我知道她向来乖巧。”梁冠霖咽下水,嗓子的痒意压下了几分,“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翌日。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卧室,柔和的光线穿过薄纱帷幔,落到淡粉色的床上。
梁浠彤从睡梦中醒来,没有感受到炙热的怀抱,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才想起自己已经回了家中。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感觉。
她有些失落的坐起身,旋即拿起手机,约陈沛琪在中环她们常去的美容会所见面。
午后时分,等她到了地方,见陈沛琪先到一步,已经在做精油按摩了。
她换好浴袍躺到床上,终于有机会问出了憋在
心里一晚上的话:“你怎么会想要同他订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爹哋生日那天和我提的,”她稍作停顿,似没心没肺的继续说:“反正早晚都要嫁人,不如嫁去你们家,做你的嫂子。”
“是谁之前嫌梁家乱的?”
梁浠彤睨了她一眼,灵光乍现,想到在拉萨脸过敏那天,曾接过她的电话。
当时,陈沛琪没头没尾的说了句“我也希望梁子谦赢”,她还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
“KiKi,婚姻不是儿L戏,”她淡声提醒,“你要想清楚。”
正说着,梁浠彤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见是章澜,她接起电话。
“浠彤啊,你是不是在跟KiKi做美容?等结束后,回家,去我书房的保险柜里,把上次从佳士得拍的那枚翡翠戒指送到文华酒店,我在这里等你。”
梁浠彤应声:“好。”
这样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想必是喝下午茶时,在穿戴上输给了谁家的太太,准备在晚宴上一雪前耻。
“是澜姨?”陈沛琪听到了电话那边地声音,不禁笑着说:“像澜姨这样的简单纯粹的人也少见,只要能赢过其他的豪门太太,她就会很开心。”
梁浠彤轻哂,跟着她的话喃喃自语:“是呀,我也挺羡慕的。”
陈沛琪扭过头去看她,又问:“babe,你有想过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吗?”
听了她的话,梁浠彤的眼前,竟浮现出了“阿宋”的身影。
他表面冷淡坚硬,内心却善良柔软,嘴上说着“麻烦”,也明知道她是故意为难他的,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她闹,他的后背宽阔结实,他的怀抱温暖炽热。
梁浠彤摇摇头,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消除,回答:“没有想过,我不想结婚。”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她还会对婚姻与爱情,有什么幻想不成?
两人做完美容,梁浠彤便与陈沛琪分开,她回家取到了章澜说的戒指,赶往中环的文华酒店。
奇怪的是,章澜说的地址不在宴会厅或是酒廊,而是位于七楼的一家日料餐厅。
她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在餐厅侍者的带领下,来到包厢门前站定,眸光一闪,瞬间想明白了,正想要转身离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你这孩子,在外面站着做什么?”章澜满面笑容,拉过她的胳膊,“快进来吧!”
梁浠彤抬眸,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只见桌前坐着个瞧着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宜的宝石蓝西装,领口露出墨绿色的绸缎衬衫,正姿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