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葉桐你這毒婦!我一定會讓我哥哥休了你!休了你!」楚櫟握住自己的右手白著一張臉惡狠狠的咒著葉桐。
葉桐指尖發顫,怒極反笑道:「我跟你哥哥的婚事,是老王爺生前親自定下的。讓楚穆休了我?難道你們想違背老王爺的遺願?」
楚櫟被嗆得一滯,一旁的老王妃卻是當即道:「王爺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也一定會親自讓穆兒休了你!」
楚櫟眼睛一亮,「對!沒錯!就算是我為父王在,他也一定會讓哥哥休了你這毒婦!葉桐,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嫁了進來,王府才變成這個樣子!你應該從王府滾出去,你不配嫁給我哥哥!」
「夠了!」葉桐怒極一雙眸子變得血紅神情猙獰如厲鬼,她一掌打在身後的楠木桌上,楠木桌瞬間粉碎,桌上擱置的青瓷茶杯也四分五裂。
楚櫟和老王妃被葉桐的樣子嚇一跳,他們一個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紈絝子,一個是常居後院的深閨婦人,哪裡見識過這場景,當即就被嚇得不敢出聲。
屋裡的下人們也被駭到了,這麼多年,儘管葉桐不是那種對待下人和顏悅色的人,但卻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露出這麼恐怖的樣子。只有在此時此刻,屋裡眾人才恍然想起,這個終日在府里執掌中饋,處理各種大小雜事的王妃娘娘是曾經威震匈奴名揚四海的鎮國將軍。
屋裡一片寂靜。
葉桐呼出一口氣,五指篡緊指尖深深扎進肉里。她知道她不該這樣,定北王府不是戰場,這裡的人接受不了她這個樣子,她要冷靜。要冷靜!
葉桐眼裡的血紅緩緩退卻,她掃了老王妃和楚櫟一樣,什麼話都沒說就準備離開,卻不想迎面就看到楚穆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外……
葉桐背在身後的手死死握緊。
楚穆被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葉桐,你好大的威風啊!」
他沒想到他風塵僕僕緊趕慢趕的回來,見到的竟是眼前的一幕。葉桐居然敢打斷楚櫟的手還恐嚇他和他母親!
「哥哥!」
「穆兒!」
屋內聽到楚穆聲音的老王妃和楚櫟像是有了救星一般朝著楚穆撲了過去,楚穆抱住老王妃,老王妃看著兒子滿面風塵的臉頓時哭的天昏地暗。
「穆兒,娘的兒。你可終於回來了!你……你要是再回來晚一些,娘和你弟弟可就要被人磋磨死了啊!」
「哥,」楚櫟也哭著嚎,「你也看到葉桐是怎麼對我們的吧?她根本不把我和娘當家人,哥,你一定要為我和娘做主啊……」
「葉桐!」楚穆看著自己唯二的兩個親人哭的這般傷心,又想起之前葉桐對付他們樣子,頓時怒不可遏,「你忘了你當年是怎麼答應我父王的嗎?!你說你會護好定北王府,會護好我娘和小櫟,你就是這麼護的嗎?!」
葉桐窩火到了極點,她剛剛好容易才壓下去的怒火再次噴涌,終於忍不可忍她一腳踹在了門板上,門板也同剛才的桌子一樣,粉身碎骨。
「老子就是這麼護的怎麼樣?!我只答應老王爺護住他們,總歸他們一個沒死不是嗎?!」
楚穆印象里他從沒有見過這樣暴怒的葉桐,可只要一想到她說的話他就怒不可遏。他鬆開老王妃揮拳打向葉桐,他知道葉桐武功比他高,能很輕易的躲掉他的攻擊,所以他完全沒有留手,一出手便是一記十成十的重拳。
「嘭。」鐵拳打在軀體上,葉桐的身體還是和她本人一樣,半點兒女兒家的柔軟也無,堅硬如鐵。
但再鐵的人,也是人。
那一拳用了多少力氣,楚穆自己心裡很清楚,他錯愕地看著葉桐:「為什麼……你、你明明可以避開的……」
葉桐微張嘴正要回話,嘴裡的鮮血卻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楚穆眼眸微張,剛又說了一個「你……」字,卻見葉桐緩緩將嘴邊的鮮血擦盡,定定的看著他說:「你想殺我?」
楚穆下意識就想搖頭,他剛剛雖然真的氣的跟她動手,但也只是想跟她打一架而已,他沒想過要殺她,是葉桐自己沒避開的。他惡狠狠的對葉桐道:「是你自己找死!」
葉桐聞言輕輕笑了一下。
她慣是不怎麼笑的,自從葉家出事,她從戰場回來,整個人變成像是一把被封了韌的刀,儘管不傷人,但卻依然冷冰冰的駭人。
她這時一笑,眉宇間的冷冽散開,如同雪山之巔升起的暖日瑰麗非常,但卻還是冰冷。
「我問你啊,楚穆。」她緩緩啟唇,被鮮血染紅的唇瓣艷紅如鬼魅卻又有些誘人,「你想休了我嗎?」
楚穆以為他可以想也不想的回答「想」,可那話在他喉嚨滾動,他頓了頓,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為什麼想?
是因為娶葉桐並非他所願,而是他已經病入膏肓的父王生生逼他應下婚約。
是因為她在她父王喪期在滿朝文武面前逼他娶她,讓他背上了不忠不義的罵名。
是因為他心有所愛,即便那人已經嫁他人為妻。
是因為她那樣對待他母親和弟弟,根本不配做他的妻子。
是因為……
他明明有這麼多個理由來休葉桐,可為什麼?
為什麼,他說不出口……?
楚穆陷入迷茫,葉桐沒有等到回答,她慢慢跨過剛剛被她踢爛的門,從楚穆身邊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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