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意外间接导致江臣遇今天十分精神,上课目不斜视,连带着前排秦瑞都很有压力,精神紧绷。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体育课。
秦瑞看到江臣遇,叫住了他,“来玩一把?”
江臣遇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展靳,走了过去。
场上少年奔走,汗水肆意流淌,手臂肌肉紧绷的弧度都散着蓬勃的青春气息,展靳和江臣遇在一队玩了两把,秦瑞便抗议着让他们分开了。
两人在一队,别人也不用怎么玩了。
默契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球场上瞬息万变,每次展靳和江臣遇都能很好的配合上,秦瑞怀疑他们是不是又背着自己偷偷打球了。
打完球,一伙少年成群结队的去洗手,这两天天气热,江臣遇直接把脑袋放在水下冲洗降温,展靳勾着他后衣领把他提起来。
“别用凉水冲,容易头疼。”他脱了校服外套,往他湿漉漉的脑袋上擦了擦,去水龙头那洗手。
江臣遇扯下脑袋上的校服,鼻间满是淡香。
“走了,去小卖部。”秦瑞喊了一句。
“带瓶水,谢了。”展靳又道,“两瓶。”
秦瑞也不觉得他俩不跟着走有什么不对,展靳看起来和谁都聊得来,但有些时候很不合群,对集体活动参与感不强。
人都走了,洗手池静了下来,哗哗的水声慢慢小了下来,展靳关上水龙头,转过身,随意倚在洗手台边上,江臣遇抱着他的校服站在他身后。
被水打湿的黑凌乱,一双凌厉的黑眸湿润,脸颊挂着一抹运动过后的红,他脱了校服外套围在腰间,勾勒出了劲瘦的腰身。
展靳颈间覆着一层细密的汗,脸颊上的水顺着颈间下滑。
正值精力充沛的年纪,运动泄过剩的精力后,精神上却是更加容易兴奋。
四目相对,眼神一勾,荷尔蒙作祟,两人间的空气便躁动了起来,展靳勾着江臣遇手里的校服外套,江臣遇手一收紧,也没松手。
气血旺盛的少年更容易冲动,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是失控,犹如摇摇欲坠的危墙,只等风一吹,高耸的围墙便陡然坍塌。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互相靠近的两人停下,江臣遇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个弹跳便要往后跳,他手里拿着展靳的校服,而校服另一端在展靳手里。
他往后跳,不仅没能远离展靳,反而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呼吸近在咫尺,展靳眸中温润的表面之下看不到底,宁静深邃中散着危险。
江臣遇眸光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妈妈好像看出来了……怎么办啊?”女声小声的说,展靳听出了这是他们班的学委。
“阿姨说什么了吗?”另一道男声问。
“没有,但是我感觉她看出来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
等那两人走了,展靳和江臣遇才从里面出去。
展靳明明没对江臣遇做什么,江臣遇却从脸红到了脖子,神不思属。
周末晚上,线下教学地点换到了展靳家里,公寓楼回廊,江臣遇在展靳家门口徘徊,似要走进龙潭虎穴一般,踌躇不定。
这是自那天早上之后,江臣遇第一次来展靳家。
在校他还能一如既往的和展靳相处,但私底下赴约,这感觉便新鲜了很多,上次对展靳太过“放心”过后,开始变得非常不放心。
他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干别的。
紧张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