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辭還記著昨晚的仇,但也沒拉著臉,只是沉默地點頭,而後就要往樓下走去。
但剛走沒幾步,後衣領毫無徵兆地一勒,而後傳來道不可抗拒的外力,整個人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他後背撞上椅背,舊傷被牽動,傳來帶著酸澀的鈍痛,好看的眉頭陡然蹙起,揚起蒼白的臉,想要厲聲質問他,卻被打斷。
沈修卿面無表情:「我送你。」
他的嗓音又是那樣寡淡,根本聽不出什麼情緒。
許硯辭有點生氣:「司機已經在外邊等了。」
沈修卿:「來車輛進不了別墅,從著到大門,走路需要一個多小時,你沒車,是準備走過去?」
他見許硯辭想說話,又打斷,沒給拒絕的機會:「而且昨晚得到消息,塔那邊已經盯上你了,從今天開始,你接觸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它安排過來的殺手。」
「既然答應要保護你的安全,那以後接下來上下班都由我來接送。」
許硯辭在聽見「塔」這個字後,臉色陡然變了,心臟停了一瞬,像是被夢境的劇情困住,又回到了那種跌沛流離的焦慮之中。
他蹙眉問到:「塔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按照小說的劇情,塔找上門應該是半個月後的事,現在卻提前了。
許硯辭抿著唇,難得沉默了。
他在做了那個夢後,做出的也是跟書里不一樣的選擇,沒有自己逞強,而是直接搬到沈修卿家來投靠他。
蝴蝶煽動翅膀,於是劇情發生改變。
許硯辭視線落在沈修卿濕漉漉發尾上,還是有點猶豫:「你需要多久才能出門。」
沈修卿:「十分鐘。」
他走一半頓了下:「桌上有早餐,你可以邊吃邊等。」
許硯辭這才知道對方從一開始就是過來通知一聲,並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
他給司機發信息,讓對方先回去,並且交代以後不用來了,這才拿起桌上的早餐,慢慢吃著。
許硯辭發燒還沒完全好,昨晚又熬夜了,現在胃部難受得緊,但喝了杯暖和的豆漿舒服了不少。
他吃得認真,並沒有察覺走廊早就出現了道影子,正倚在走道上,不知道等了多久。
許硯辭後邊吃得差不多了,邊吃邊在手機上處理事務,時不時瞥眼最上方的時間。
十分鐘早就到了,但還是等不到沈修卿。
許硯辭也不好催,只能繼續吃著,直到吃不下。巧合的是,他剛放下筷子,沈修卿就從走道出來了。
許硯辭瞥了眼手機,嗓音有些不悅:「你時三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