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半點面子都不給:「你聊過?是在套我能不能跟他共享記憶吧?」
許硯辭微眯了下眼,似笑非笑:「原來是老熟人呀,這麼了解我的行事風格。」
他掀了掀眼皮,透過後視鏡看向坐在后座的蕭齊:「可是我不記得你了。」
這話像是點了蕭齊心底最不願提及的某處,他僵了片刻,強行壓下掐死對方的怒火,咬牙切齒道:「你又套我話。」
這算是承認了他認識許硯辭。
許硯辭瞥了炸毛的金絲雀一眼:「只是聊天,怎麼能說是套話,太讓我傷心了。」
他語氣可憐,眼底卻兜著明晃晃的笑意。
許硯辭找了個還在營業的茶館,招呼他坐下:「點心都是可以吃的,我想下手的話,也不會挑這個時候。」
蕭齊明顯不想跟他多廢話:「你有話就直說。」
許硯辭問:「我身邊誰是塔安排過來的人?」
蕭齊挑眉看他:「不知道。」
許硯辭也不在意:「我查過你給沈修卿發的聊天記錄,知道你一直在給他透露塔的機密,以及紀雲斐的動作。一個身手不凡的omega,還能這麼容易看穿我是不是在套話,很難不聯想是通過系統訓練出來的殺手。」
「你既然不敢明示,只敢暗示,就說明你不是地下城的人,也不是紀雲斐的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塔安排在紀雲斐身邊的棋子,卻出賣了塔。」
許硯辭給他倒了杯茶,不輕不重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可以不計較小金絲雀對我做過的事。你清楚我的能力,我要是想對他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蕭齊被他逗笑了:「所以你是在等我出現?」
他把茶杯推了回去,聲音壓得很低:「你早就知道身邊誰是塔的棋子了,又何必來問我,是想問,塔到底想要你的什麼東西吧?」
許硯辭有點意外地挑眉,笑了笑:「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蕭齊:「無可奉告。」
他要笑不笑地看著許硯辭,語氣也有點咬牙切齒:「不計較做過的事?那你為什麼要故意把江逾白的身份揭開,從而讓我被趕出來。」
「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等著在這做好人接盤。」
許硯辭並不在乎他的回答,看了眼時間,也不糾纏,起身準備走人:「你想清楚了聯繫我,塔安排你在紀雲斐身邊,而你被趕出來了,塔會判定你沒價值,估計現在已經派人出來殺掉你這個棄棋子了。」
「我有辦法給你創造價值,前提是你願意來跟我合作。」
蕭齊不走心地看著他穿外套,準備走的模樣:「欲擒故縱這招也太1o了。」
許硯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家裡養了貓。」
蕭齊蹙眉:「你還養貓?」
許硯辭點頭,認真道:「一隻白色長毛的貓貓,很好看,但脾氣不是很好,太晚回去它會生氣。」
第36章
他就仗著自己好看
許硯辭回到了公司沒多久,就看見銀色的法拉利停在不遠處,車窗降下來,清冷月色勾勒男人俊秀的輪廓,漆黑的眼眸沒有半點情緒溫度,在寂靜沉冷的深夜中格外有壓迫感。
他猜對了,只要沈修卿生氣,就會故意推遲來接他的時間,而他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見蕭齊。
許硯辭看著沈修卿這幅煩躁得尾巴捶地,卻又擔心他的安危不得不親自來接他下班的模樣,覺得格外有意思,跟貓貓一樣彆扭。
他把傘收起來,走過去,淋著雨坐進車裡。
沈修卿見他收傘,蹙了下眉頭,立即將車內的冷空氣換成暖氣:「怎麼不撐著,衣服都淋透了。」
許硯辭伸手抽過車內的紙巾,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不緩不慢道:「你上次不是覺得我收傘太慢了,那我這次就先把傘收好。」
他轉頭,認真地看著對方:「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許硯辭哄他玩的,其實剛才是在利用雨水沖淡身上沾染的信息素氣味,a1pha跟omega對信息素都很敏感,他跟蕭齊的見面是肯定瞞不住的,但起碼可以混淆見面時間的長短。
他還是不想沈修卿知道太多事,現在自己的心態不正常,最好的辦法就是拉開足夠距離感。
沈修卿視線停在他指腹掠過鎖骨的位置,白皙的皮膚沾了水,往襯衫落下,眉頭蹙得更深:「這也不是你淋雨的理由,下次別這樣了。」
許硯辭頓了下,似笑非笑,壓著的嗓音顯得有點輕佻:「你很在意我嗎?」
沈修卿看他這幅樣子,就知道這隻壞狐狸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也不回應,骨節分明的掌直接壓在對方的腰窩,順勢就把人攬了過來,又凶又狠地嗅著他的後頸。
這人身上用的是清冽的木質香,卻突兀地沾染淡淡的甜袖味,尤其是手腕上,幾乎濃得讓人發暈。
許硯辭被抓得痛了:「你做什麼?」
沈修卿強硬地單手箍住許硯辭的腿,不讓攏緊,另手扯開他的西裝,而後按住腦袋,強行聞著每一寸細膩的皮膚。
他指骨掐住對方的下巴,拉開點距離,語氣極冷:「你身上有別人信息素的氣味。」
許硯辭知道瞞不住,就實話實話:「剛才遇見蕭齊了。」
他以為說出這個名字後,沈修卿的臉色會好看些,沒想到反而更差了,本就狹長的眼眸,此刻更刻薄,透著股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