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希满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受伤的伤口后,又把目光移到钟离策的双脚上,看着脚踝处并无红肿也能活动的样子,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你的脚应该没什么事?你看看能不能走。”
话落在地上,手上伤口处冒出的血也在同一时间滴在钟离策的裤腿,黑色的裤子染上深色,不那么明显又那样深刻。
钟离策拉住她的手腕,尽量不触碰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她这毫不在乎的态度刺激,吼道:“我问你的手怎么了!”
话喊出口,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平静。深呼几口气,捧着那只手站起来往门外走。
“我们去医院,看看你的手。”
果不其然,沈望希被钟离策吼蒙了。她完全飘忽在乖乖小兔子蜕变为小老虎的惊讶中。
一脸呆然的在一片簇拥下上了王老师的车。
车门关闭的气流让沈望希惊醒,看向一旁像捧着心脏一样宝贵东西的钟离策,不知作何反应。
但手一直在别人手里也不是个事儿,她动动手想要把手抽回来,刚一动就被钟离策紧紧地拉住手腕控制。
“别动。”钟离策圈住手腕,另一只手用纸巾擦去红色的血迹,“伤口很深,很可能需要缝针。”
瞎说!
沈望希抽不动手索性就不动了,害羞内向的又不是她。
“就这么个小口子,还没到医院就愈合了,瞧你们紧张的样子。”女孩任由人给她捂着伤口,淡淡的疼痛从指尖传来。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疼完腿又疼手,冲撞了哪路神仙了呀。
王老师在前面驾驶位开着车子,一双眼看向中间车镜里的两个小朋友。
原本内向的钟离策正担忧异常的用纸巾包住彼时还有心情看风景的沈望希,白色的纸张隐隐晕出红色的血。
“什么东西到你那都是小事。”王老师无语地收回视线看向前,“你们刚搬来的时候,搬个小柜子还在楼梯上蹦蹦跳跳。当时不说,都收拾完了你才说你脚崴了。再晚说几分钟,脚都快废了。”
在床上硬生生躺了一个月才下地,要不是养伤也不安分,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好了。
沈望希尴尬地“嘻嘻”笑了两声,扭头看向窗外。
那时看着是没什么事啊,谁知道半个小时肿成猪头了!但这次是真的没事儿……吧。
“啊。”
沈望希尖叫出声,眉头紧紧蹙成一团,呼道:“痛啊。”她脑袋转向另一边,但可没忽略刚刚伤口被按了一下。
“对、对不起,走神了。”
钟离策被一声叫喊吓得一阵颤抖,捧着手的力度减轻了些,内疚的情绪漫上眸子,他捂着手冲着伤口处浅浅吹起。
“呼,呼——”
热热的气息穿过薄纸巾洒在伤口上,与血的温凉结合,不那么明显。可沈望希却觉得浅显的吐息变得滚烫灼人。
看他吹得认真,沈望希别扭地说了一句:“不碍事,不用吹了。”
怪紧张的。
钟离策却不依,一直呵护到医院门口。
王老师先一步去了门诊挂号,两个小朋友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待。许是纸上的红色泰国扎眼,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乖看。
在这被人当做大熊猫的环境里,钟离策的脑洞越来越低,肩膀耸起,捧着他人的手出了细汗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