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伤势好些没有?”燕临忧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将手里的药放在床前。
燕牧一口喝下中药,咳嗽了几声,一下牵扯到了伤处,微微皱了眉头。
“父亲,你躺下吧?”燕临扶他。
“无妨,临儿,薛远那边怎样?”
燕临紧锁眉宇,咬着嘴唇不语,怕说了,影响燕牧的心情。
“说吧,我没事。”
“这几日我们都在监视薛国公,现他去了一个地方。前天,我跟踪而去,现他在郊外私自练府兵,估计有四五千人。”
“这薛远狼子野心,痴迷权势。多半见不得我们燕军势大,便铤而走险。你派人密切监视,切勿轻举妄动,等我病好,一定好好参他一本。”
“是。”
话刚落,却听到了外面纷乱的脚步声。
“啪——”门被打开,管家跪在地上:“王爷,我们王府被兴武卫包围了。”
接近着宫中太监被一群恶狠狠的兴武卫簇拥着,手上举着金黄色的圣旨,盛气凌人地站在他们面前。
燕临立刻扶燕牧下床,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告曰:勇毅侯薛牧勾结平南王逆党,革职查办,不得出府。钦此!”
燕牧一脸惨白,跌坐在地,燕临愣愣地看着众人,手握成了拳头……
宫中
姜雪宁在宫中得到消息时,弹琴的手指被琴弦割出了血。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睁大眼睛,泪眼婆娑看着谢危,如同遭遇雷击。
谢危紧咬嘴唇,一下摁住她出血的手指,一股钻心的痛袭来,姜雪宁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也是昨晚得知的消息。”谢危脸色并不比姜雪宁好多少,眉头锁成了川字,握着姜雪宁手指的手用了点力气。
见她手指不再出血,他拿过伤药,在她的指腹上轻轻抹着,又低头在她如玉的手指上轻轻吹了几口热气。直到手指传来清清凉凉的感觉,姜雪宁这才从震惊和悲伤中回过神来。
“谢少师,请你救救阿临。”姜雪宁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一下被谢危扶住手臂。碰触到她雪白的柔荑,谢危耳尖微红。
“宁二,有人找到了勇毅侯与平南王的通信,呈交给了圣上,如今证据确凿,很难翻案。权宜之计,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燕牧往年为了寻找谢危的下落,曾经和平南王那边的人通过信,没想到成了借刀杀人的把柄。
“证据?周寅之不是把信交给了燕临吗?”
谢危沉思:“估计是平南王那边的信件吧。平南王假借他人之手,想瓦解燕家军。”
姜雪宁神情恍惚,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你说的退而求其次是指?”
谢危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有些心疼:“我会向圣上求情,念在燕王爷父子劳苦功高,为朝廷立下汗马的份上,请求从轻落,流放璜州。”
燕雪宁惊得退了几步,差点摔倒,瞪大眼睛,瞳孔放大:“从轻落!流放璜州!那可是苦寒之地,不死也要扒几层皮!”
谢危伸手去扶她,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前世,她知道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但燕家军对他忠心耿耿,助他登上帝位,可现在他却要弃燕家不顾,把燕家当作废子!
谢危脸色苍白,眼角泛红,收回落空的手:“圣上早就忌惮燕家军,这几年燕王爷功高盖主,加上薛太后和薛远推波助澜,现在燕家只有交回兵权,远力朝政,才能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