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传言这是龙吸水,老奴生平也就见过一次,也是这般,突然湾里的水就快变少,多处已经露出下头的淤泥与石头。”
“蒙将军呢?”
“蒙将军已经亲自赶往南屿湾,查看军情。”
“好,福叔,集结王府内所有的府兵和男丁,誓死保卫王府和王爷。”南瑾茂心中祈祷蒙将军可以在南屿湾将朝廷派来的大军拦截住,但他知道,要想以五万兵力,抵挡住朝廷的十万大军,简直是以卵击石,他也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是,世子。”看着世子坚毅的眼神,管家赵福心中安定不少,转身又急匆匆的走了。
雪姨娘起身走到南瑾茂跟前,温和道:“世子,你根本不会功夫,王爷又还一直昏迷,二公子难道竟真的不愿意施以援手?”
“姨娘,莫要再提他,就当他已经死了吧,辛苦姨娘照看好父王,只要府里还有一个男丁,势必会奋力阻挡,若是到了那万难之际,望姨娘看在父王这么些年盛宠的情分上,留父王最后的体面。”
雪姨娘一边听南瑾茂说着,一边早已泪流满面。
南瑾茂见姨娘如此,方才从袖中拿出火折子与一罐火油递给雪姨娘。
“姨娘,父王就交给你了。”
“世子不必多说,奴家知道该怎么做了。”雪姨娘说着便将东西都利落地收进了自己袖中。
南瑾茂点点头,不再多言,走到南启忠的床边,深深望了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姨娘微微福身相送,她慢走几步到门边,直到世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方才吩咐守在门外的丫鬟送了一壶热茶进来,而后便关上大门,坐在花厅中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候着。
大军来的很快,南瑾茂方才安排好府中的部署,府外便听到了阵阵喊杀声。
“世子,蒙将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赵福在阁楼上探着身子望了又望,揩去眼角的泪珠,颤声道。
站在一旁的南瑾茂倒是波澜不惊:“本世子看到了,那旗杆上迎风飘扬的云字谁人不识。”
“世子,虽然王府三边环河,东边亦是悬崖峭壁,然兵力悬殊,恐怕并非敌手,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世子何不听了那云大将军的指令,俯投降,重新归顺朝廷,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日有了机会再做图谋也不迟啊。”
“福叔,纸条上的信息你也看了,是要求父王亲自去云大将军面前负荆请罪,并交出南屿的掌管权,圣上念及往日恩情,有口谕放过所有南屿人。”
“这也是大家唯一生存的机会啊,世子。”
“福叔,你跟了我父王这么多年,你需得知道,父王的性格宁死不会投降,何况如今父王昏迷不醒,我即便去了,云飞也不会相信。”
“与其送到人前被羞辱,本世子还不如拼死一搏,本世子虽不会功夫,但南屿先祖们的傲骨还是有的,当年南屿的先祖们可是马背上出身的,为先祖皇帝扫尽障碍,方有他们稳坐江山的日子。”
“是啊,老奴也听说过,当年若是南屿的先祖有心称皇,凭那时候的实力,南屿的先祖们早就是。。。。。哎。。。。。”赵福说到后头也只余一声叹息。
“所以自从我知道父王有称帝的心思后,并不惊讶与反对,父王他也是为了后世子孙着想,只可惜,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自有定数。”
“世子。”赵福不禁唤了一声,世子才二十出头,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王爷若是能安分守己,或许王爷还是王爷,世子还是世子。
“福叔,你怕死吗?”
“世子,老奴不怕,老奴愿意跟着世子与王爷,不过是换个地方伺候王爷与世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