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宸忙完宋家那头的事情,腌制的竹芽丝和豇豆也好了。因为密封不严的原因,有几坛子菜坏掉了,一打开坛子臭气熏天。好在腌制的时候,分了好几个坛子,并没有全军覆灭。
张奕宸差人买来鲜的猪肉和鸡肉,文火慢炖了三四个时辰,熬到汤底都变成了乳白色,接着把处理干净的蜗篱扔进汤底继续煮。
趁着熬汤底的功夫,张奕宸把优质的黄豆磨成浆,过滤完豆渣后,倒进小锅里小火加热,一旦豆汁的表面结皮,张奕宸就会用木筷把它挑出,放在一边晾凉定型。最后把这些豆皮放进油锅,炸至焦黄捞出。
张奕宸深吸一口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仰天大笑:“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王沐瑶刚回到家中,脸色大变,急匆匆地跑到厨房。
“奕宸哥哥,你又在干什么?”
“瑶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快尝尝我研的品--蜗篱粉。”
王沐瑶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张奕宸连连后退,“奕宸哥哥,你怎么浑身都臭烘烘的。”
“有吗?”张奕宸闻了闻自己衣袖,并没有闻出什么味道,“哎呀!先不管那些了,快来尝尝这极品美味。”
因为有臭干子的前例,王沐瑶很快就接受了蜗篱粉的气味,刚吃一口,就大呼好吃。对王沐瑶的反应,张奕宸并不感到意外,要知道在他那个时代,一碗蜗篱粉抓住了多少人的心。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酸臭的蜗篱粉成功地征服了雒阳人民,准确地说是雒阳城的女人们。馐馔的生意再次变得火爆,那势头跟牛大问世时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一碗蜗篱粉已经卖到了百文的高价,可是每天来吃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甚至很多权贵富商定下三楼的包厢,只是为了一碗蜗篱粉。
蜗篱粉的气味比臭干子还上头,而且沾在身上,气味久久不散。尽管一个个嘴上抱怨个不停,可嗦粉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不过也正是如此,让张奕宸看到了的商机。
张奕宸成功用蜗篱粉给馐馔续命后,又清闲了下来,不是跑去欣赏王延清的字画,和生意一向惨淡的徐启光聊天,就是跟韩义平一头扎进林中去狩猎,有时也会花银子和吴清源下下围棋,虽然至今未尝一胜。
张奕宸赶到棋摊时,吴清源正在收棋,围观的人也正慢慢散去,吴清源一日三局的粮局已经下完了。
“今天的棋下完了,要想下棋可以明天再来。”
“哐当!”
张奕宸一屁股坐到吴清源的对面,笑着说道:“那我们去喝酒。”
吴清源一看来人是张奕宸,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拒绝,“喝酒误事,不喝!”
张奕宸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不敢就是不敢,说什么喝酒误事。”
吴清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围棋上,并不怎么注重个人形象,衣衫褴褛,胡子拉碴,也正因如此,大家都叫他吴疯子。他的这身行头也为他的年龄加分不少,虽然才到而立之年,看起来却像是已知天命。
吴清源收棋的手僵在那里,阴着脸说道:“不就是喝酒,有何不敢。我担心的是,你准备的酒不够喝。”
听了吴清源的话,张奕宸笑了,他不怕吴清源喝得多,就怕吴清源不愿意喝。见吴清源应下酒局,张奕宸生怕他又反悔,拉着他就往家里去。
酒菜上桌,你一碗,我一碗,很快一坛酒就下了两人的肚。
张奕宸的脸已经有些微红,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问道:“源哥,热身结束。接下来,你说这酒是文喝还是武喝?”
“客随主便。你说怎么喝,咱们就怎么喝。”
半坛酒下肚,吴清源感觉一点事都没有,再看张奕宸已经微微上头,底气一下子就足了。
“一人一庄,一人一关,过关过庄,过不了关就一直喝酒。”
“没问题。”吴清源信心满满,一口应下。
“源哥,你是客,你先当庄。”
“我也不会什么行酒令。咱们直接喝便是,一替一碗,谁先喝不下去便算谁输。”吴清源想一劳永逸,一庄压死张奕宸。
“源哥,这个玩法有些生猛,小弟可能喝上几杯就不行了。”张奕宸一脸为难地说道。
吴清源也没想到酒局才开始,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张奕宸这就怂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吴清源还是挺喜欢嘴硬棋臭的张奕宸,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张奕宸一句激将就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