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想再去想自己的属下会是什么表情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讲男女大防吗?”
沈云绾觉得萧夜珩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些方面思想太封建了。
“你现在不能活动,否则,你身上的蛊虫可能顺着你的血液移动到你的大脑,你不想让我给你做开颅手术吧?”
如果真的展到这么严重的程度,沈云绾还要再花费时间打造一座无菌房,否则,造成的细菌感染很可能致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让孟池来吧。”
萧夜珩垂下墨眸,那双风采卓绝的眼眸再一次失去了神采,透出几分清冷的破碎感。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能具有如此强烈的迷惑性!
当那双墨眸恢复光亮时,强大的如同一座不可攀援的山岳;出现空洞时,却像是碎在掌心的水晶,明知会被他的棱角刺伤,依然想要捧在手心里。
“交给这个粗手粗脚的人我不放心。”
沈云绾皱了皱黛眉,没好气地对孟池道:“你愣着干嘛?还不开门!”
“哦,哦!”孟池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连连应了两声,一路小跑着打开门,在前面带路。
沈姑娘刚刚……自己怎么会觉得沈姑娘比他们王爷还要爷们儿呢?这一定是错觉!
孟池擦了擦脑门上滴下来的冷汗,一马当先地在前面开路。
直到沈云绾走进萧夜珩的卧房,将他放在床榻上。
她回头看向孟池:“把门窗关好,不要让任何人闯入,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孟池虽然不解,但王爷的脸庞这会儿就像是一个五彩的染缸一样,青了紫,紫了蓝,蓝了又红,红了又黄。
幸亏这是晚上,这要是大白天,被人看到,恐怕谨王府的侍卫心态再好,也得吓出一身冷汗来。
但沈姑娘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始终淡定自若,也是她的这份镇定感染了孟池。……
但沈姑娘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始终淡定自若,也是她的这份镇定感染了孟池。
“属下明白。”孟池合上门,将周遭检查了一遍,这才对守在外面的侍卫道:“你们站远一点,记住,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进去!”
……
房间内。
萧夜珩的身后被塞了一个大楹枕,他睫羽低垂,一张青青紫紫的俊颜一片静谧,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云绾,是不是很严重?如果……如果我挺不过这一关,便是我命数如此。你不必自责。”
萧夜珩柔声说道。
“萧夜珩,抱歉,巫倩的动作太快了。我没有看清蛊虫的样子,所以,暂时还找不出应对的办法。”
沈云绾有些责怪自己,当初应该跟孟池把每一个字都掰开说一遍的。
孟池不是自己,没有接触过巫族人,所以对于蛊虫的可怕程度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如果巫倩丢向萧夜珩的是毒药,那么,自己还能够根据萧夜珩中毒后脉象的变化,以及他的血液样本来判断,可是现在,沈云绾无法“对症下药”。
“云绾,不怪你,或许我总是差了几分运气。”萧夜珩的唇畔流露出一抹苦笑。
他心里当然是不甘心的。
明明自己才是嫡长子,却被庶出之子处处压制,明明自己在边关立下了不世之功,却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直到遇到了云绾,萧夜珩还以为上天总算公平了一次。
除了皇位,除了祖母,萧夜珩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让沈家人痛彻心扉、悔不当初,后悔他们不该把云绾作为弃子,并且这将是围绕他们一生的噩梦。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