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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打開門，看到布魯斯，眼睛微亮：「父親。」

蝙蝠狗提圖斯臥在達米安腳邊，煞有介事地汪汪叫了兩聲，表達對韋恩家主的歡迎。

「我準備向迪克、傑森和提姆表明身份，」布魯斯走進家裡，開門見山，「他們在哪兒？」

達米安挑眉。

小孩顯然沒有要給父親留面子的意識，很直白地問：「是因為格雷森撞到你和人在瞭望塔私會嗎？」

布魯斯噎了下，扶額：「迪克已經告訴你們了？」

見到父親沒有反駁，達米安眉心蹙起，尚未褪去嬰兒肥的臉蛋緊繃著，雙手抱胸，一雙綠眼睛不情不願地盯著他看了好半天，開口：「你是要拋棄克拉克嗎？」

儘管努力保持著語氣的平淡，但達米安依舊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擔憂——顯然，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他不再像最初那樣把克拉克當做一個『無用的普通人』，而是潛移默化地接納了他作為家族的成員。

布魯斯的目光中不由得展露出一絲柔和。

他的身份暴露，那人的秘密身份自然也瞞不住，在回哥譚的路上就跟克拉克討論過這件事，現在已經是時候讓孩子們知道克拉克就是人了。

正要跟達米安解釋，便見小孩抱起提圖斯，開口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布魯斯從沙發上摔下來：「其實刺客聯盟並不支持一夫一妻制，祖父說了，至強者才能擁有一切資源。」

布魯斯一手按住沙發，嘴角抽搐，很想打到刺客聯盟總部去問問雷肖古到底教了達米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達米安還在認真闡述著自己的觀念：「就算您沉迷於氪星人的肉體，也沒必要拋棄克拉克。您是最強的，韋恩家的實力也足夠多養一個普通人，人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查閱過蝙蝠洞的氪石儲量——」

「等等，」布魯斯虛弱抬手，被達米安這段話震得不輕，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從何開始糾正他，「氪石會對人造成嚴重傷害，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能貿然使用。還有，克拉克其實就是人。」

達米安臉色驟變。

他那雙綠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任由提圖斯從他懷裡蹦出去，向前一步，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門口忽然響起腳步聲，隨著鑰匙嘩啦碰撞的動靜，迪克、傑森和提姆相繼走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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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原本正跟傑森貼在一起，親密無間地說著話，抬頭看到布魯斯，頓時欲蓋彌彰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扯過提姆夾在自己和傑森中間：「布魯斯！你怎麼來了？」

正低頭換鞋的提姆被迪克拽得一個踉蹌，無語地瞪他一眼，這才抬頭跟布魯斯打招呼。

達米安掃向幾個傻哥哥，沒搭理他們，而是情緒激動地質問布魯斯：「你說他是人？那個氪星人？」

聽到關鍵詞的小鳥們齊刷刷抬頭。

從瞭望塔回到布魯德海文的迪克第一時間就跟兄弟們說了蝙蝠俠和人的私會，達米安雖然拒絕參與他們報復蝙蝠俠的計劃，卻同樣是知情人之一。

再聯繫到達米安在布魯斯面前罵人，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達米安正在跟布魯斯討論這件事。

然而在肯特農場確認了人其實是蝙蝠俠養的外星狗、他們兩人之間並沒有越主寵的友誼，迪克等人已經對蝙蝠俠感到很抱歉了，更不想把布魯斯攪合進來，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衝過去，把達米安擋在身後。

忽然被擋住視線的達米安：「？」

如果不是最近跟迪克和傑森建立了良好的合作戰鬥關係，他此時已經把砍刀抽出來了。

布魯斯也有點迷惑，他原本以為孩子們會直接衝過來向他告狀的。

「布魯斯，你是來幹什麼的？」迪克掩飾性地笑了兩聲，並示意傑森趕緊跟達米安解釋情況，「想吃麥片嗎？我現在就泡。」

布魯斯用力揉了揉眉心。

儘管不知道孩子們到底在想什麼，但他已經受夠了這場鬧劇，無意繼續糾纏。

「不用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他深吸口氣，站起來，或許是緊張所致，臉色顯得有些冷，目光在孩子們之間掃視一圈，嘴唇微動。

「其實我才是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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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寂後，傑森捂著肚子笑出聲。

迪克甚至忘了要避嫌，一手搭在傑森的肩膀上，蒙住臉，肩膀一抽一抽，努力忍笑。

「拜託，布魯斯，」傑森笑得連聲音都發顫，直至看到布魯斯漆黑的臉色，才勉強收斂了點，「別開玩笑了，沒人會相信你是蝙蝠俠的！」

布魯斯有時候真心實意地覺得世界欠自己一座奧斯卡。

他的演技真有好到這種程度嗎？

提姆無奈地搖了搖頭，比起笑成一團的兩個兄長，他語氣十分淡定：「放心，我們剛才去了一趟堪薩斯，已經弄清事情的真相了，你沒必要用這種理由替蝙蝠俠掩飾。」

蝙蝠俠愣了下，動作停頓片刻，幾乎是茫然地問：「你們在堪薩斯找到了真相？」

在堪薩斯能找到什麼真相？人的寶寶飛船？

迪克撓了撓耳朵。

他想了想，覺得跟蝙蝠俠有關的事情沒必要隱瞞布魯斯，再加上布魯斯既然願意幫蝙蝠俠開脫，很可能早就知道了這些：「我們親眼看到了，人其實是只外星狗，一直以小氪的身份住在克拉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