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泽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它年龄不大,而且……是个女孩儿……
这个念头堪堪闪过,仲泽衍蓦地从床上惊醒。
他坐直了身子,看向窗外,天已经大亮。
这是仲泽衍为数不多,睡过头的时候。
仲泽衍摸了摸自己额头,回味昨晚的梦。
它……是她吗?
仲泽衍微微出神,直到院外传来敲门声。
他抬头,拧眉。
这个院子偏僻,连每日的吃食,都要他自己去厨房领。平日里没什么事,是没人会来的。
这会,是谁来敲门?
仲泽衍起身,迅地穿好衣服出门去。
打开院门,外头空无一人。
仲泽衍微微蹙眉,目光逡巡一圈,忽地瞥到院门脚下用大石头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
他一怔,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犹豫片刻,还是蹲下身,把信纸拿起,塞进袖口。
关上院门回过身。
这时,滚滚也已经醒了,从屋后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停在仲泽衍脚下开始滚来滚去地撒娇。
仲泽衍将它抱起,一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打开信纸。
信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多谢四公子赠药,吾必将恩情铭记于心。】
仲泽衍脚步一顿。
……赠药?
仲泽衍在院中站了许久,秋风落叶,飘扬起舞。
直到滚滚在他怀中不大耐烦地动了动身子。
仲泽衍回过神。
他微微垂眸,伸手揉了揉滚滚的脑袋,嗓音不自觉放柔,“你的主人,是不是又在偷偷帮我了?”
信纸是普通的信纸,上面也没有署名。
可这字迹一看就是女子写的。
而能用得起信纸,能写出这样字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府中的婢女。
侯府里的女子,除了下人和侯府的姑娘,那就只剩仲勋的妾室。
侯府的姑娘自然不可能这样对他道谢。
用排除法就能猜到,写这信的人是谁。
如果这事生在半个月前,仲泽衍会怀疑是有人想陷害他。
他一个庶子,居然与自己父亲的妾室有书信来往。
若被抓到,必惹口舌之争。
然而现在……
任何不合常理的事,都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