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他接到了來自江韞和的電話,正好他一個人在家,傅應深還沒回來。
剛開始看到陌生來電,許霽是有些遲疑的,像是有所感應般,他對這個電話對面是江韞和,竟沒有太大意外。
「餵。」
「是我,江韞和。」那邊聲音溫和,長久不聯繫的故人,開口卻並沒有太大的生疏感,仿佛上次見面,只是昨日一般。
「嗯。」許霽輕輕應了一聲,等對方開口,比起江韞和的溫和自然,他反而像是沒有什麼話說一樣。
「你好像對我會給你打電話一點都不意外似的。」那邊的江韞和笑了一聲。
「那幅「雙子」我看了,畫的很好,恭喜你,也算是實現學生時代的夢想了。」許霽道。
江韞和頓了一下,許久,才仿佛感慨般的道:「沒想到你還會關注啊,我這邊畫展剛剛結束沒多久,才閒下來。」
說完,江韞和話語又停住了,之後試探著開口:「許霽,過幾個月我就回國了,思來想去的,不知道該給你準備一份什麼樣的禮物,好像送你一幅我引以為豪的畫作,是最有誠意的了。」
許霽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一會,道:「我們公司有個男孩很喜歡你的畫,外界都說你的畫現在是一畫難求了。」
江韞和笑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就怕你看不上了。」
「江韞和,之前沒告訴你,和我結婚的人,是傅應深。」許霽很平靜的開口。
對面在聽到傅應深的名字後,沉默了。
電話里格外的安靜,許霽也很有耐心,沒有掛斷。
許久,裡面才傳來一聲苦笑:「是他啊……」
「你明明知道,當年他和我在一起過,想到這種事,你心裡沒半點芥蒂嗎?」江韞和問。
正好這時候,許霽手機里有電話進來,他看了一眼號碼,是傅應深的。
「抱歉,我這兒有點事,要不我們改天再聊吧。」許霽同江韞和道。
江韞和那邊大概以為許霽在逃避這個問題,沒有再追問,點點頭:「好,那就改天聊。」
許霽不在意江韞和到底怎麼想,在說完後,立刻接通了傅應深的電話。
畢竟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傅應深還沒回來,下班是文叔去接的自己,說傅應深有應酬走不開。
「餵。」電話接通,另一邊聲音有些吵雜。
令許霽意外的是,裡頭說話的人並不是傅應深,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您好,我是傅總的助理姚斯,他在宴會上喝多了,能麻煩您過來接一下嗎?」
聽到傅應深喝多了,許霽蹙了蹙眉,好像結婚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能麻煩讓我聽一下他的聲音嗎?」
他的聲音禮貌而溫柔,有條不紊的令人安心,助理下意識的答應:「好,您稍等,傅總。」
大概是電話放到了傅應深面前,許霽聽到傅應深的聲音,帶著醉意,卻清晰的叫著他的名字:「許霽。」
許霽在聽到傅應深的聲音後,這才道:「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去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那邊的傅應深大概是聽到許霽的聲音,清醒了不少。
許霽停頓了一下,沉默了一會開口:「傅應深,不是你讓你助理打電話給我的嗎?」
他不相信,沒傅應深的授意,助理會拿傅應深的手機打電話通知自己去接。
傅應深:「……」
他沒有說話,好一會許霽才聽到傅應深的聲音,冷靜的近乎冷漠:「我喝多了,你別放心上,現在清醒些了,助理會送我回去的。」
「讓你助理接電話,告訴我地址在哪。」許霽道。
第17章醉酒
助理把地址報給許霽後,電話就掛斷了,他看著傅應深,也不敢多說話,只默默把手機遞迴給傅應深。
身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是要懂得猜測上司心思的,儘管有很大賭的成分在。
傅應深既然會在喝醉後不讓他送回去,而是讓他找許霽來接,姚斯心中多少有些確定,對方應該是想讓人過來接的。
所以哪怕傅後面應深反覆無常,電話那頭的人找他要地址,他還是給了。
傅應深只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助理,接過手機,隨手放在桌上,沒有說話。
助理也悄悄鬆了口氣。
喝醉的傅應深更加的寡言少語,助理不敢多言,只偷偷看著傅應深,猜測傅應深最近大概心情不太好。
像他這樣的身份,宴會上哪有人敢給他灌酒,哪怕是敬酒,也都是意思意思,喝不喝全看傅應深自己的意思。
來公司這麼多年,他就沒見傅應深在宴會或者飯局上喝醉過,甚至都沒見過他有太大的情感波動。
他們的這位傅總,就像是無情無欲的機器一樣,對任何人和事都冷漠到了極致。
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據說就連當時他的父母去世,傅應深都沒多大反應,冷漠的如同一個旁觀者,外人看了都覺得害怕。
圈內有許多人試圖打聽他的喜好,想要對他投其所好,但無不意外都會被碰冷釘子。
倒是這段時間,姚斯從傅應深身上漸漸看到了一些不同,雖然很少,但是的的確確像擁有了正常人的情緒一樣。
姚斯不敢離傅應深太遠,就在休息室內待著,但是許霽的度很快,半小時不到,桌上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