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宜思搖搖頭:「我們都有任務在身,焰甲蟲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任務,集體晚回去惹人懷疑。我和勞倫留下來看著就行了。」
「我也可以留下來等。」夏佐說。
柏宜思斷然拒絕:「你不行,承諾給你的土龍草,你現在就可以去摘,至於你還要什麼,自己去弄。收集完材料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柏宜思下了決定,「就這樣,凱文、羅訥德、弗恩回去帶夏佐回去把焰甲蟲的任務交了,勞倫和我留下等土龍草成熟。」
看夏佐還在磨磨蹭蹭,柏宜思說:「除了土龍草,你還需要什麼材料?需要我們幫你收集嗎?」
第15章
這種時候,夏佐謝絕了柏宜思的「好意」。這麼多人面前,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踩上濕漉漉的「屍地」,夏佐才發現不對,土地太鬆軟了,隨便一踏就是一股噁心渾濁的水冒出來,一不留神就整條腿都陷進去了,整個人也好像完全泡在糞坑裡。反正已經髒了,退後也乾沒用,夏佐還想把土龍草採到再說。不得不承認,這太考驗夏佐的忍受的能力了,第一次他只堅持了不到3o秒就吐了,連忙大步踏回去,一邊回去一邊吐。待其他幾個人放肆大笑,夏佐才想到,這裡環境這麼惡劣,柏宜思他們肯定不會每次采土龍草都這麼狼狽。
柏宜思忍著笑意說:「是你不讓我們幫忙的。」
夏佐故意向柏宜思走進兩步,看見柏宜思連忙後退,夏佐不慌不忙地說:「如果學長不幫我想想辦法,我一定會一直跟著學長,把所有東西都蹭在你身上,保證嗅覺最靈敏的狗都分不清我倆的氣味。」
「別別別。」柏宜思也有點怕了,趕緊示意勞倫。勞倫掏出一根繩子,打了幾個古怪的節,乾脆利落甩到「屍地」那邊去,幾次就套住了那株成熟的土龍草,輕輕一拉,就把土龍草拔了出來。
夏佐愣住了。
不是因為勞倫做的太輕鬆,而是……土龍草可以用這樣的辦法套住,可是邪惡之眼怎麼辦?
該死,為什麼「法師之手」和「清潔如」都是高級學徒才能學習的法術!
勞倫套住土龍草之後把東西交給柏宜思,柏宜思凝聚一個水球,把土龍草根部的腐土清洗了一下,裝進匣子,遞給夏佐:「別生氣了,東西收好,我給你凝幾個水球好好洗一下,氣味散得快,這樣至少能忍受。大家都一樣,每次來這裡都是這樣,臭味沒有幾天是散步乾淨的,誰讓我們沒有學習「怪味退散」呢?」
夏佐沉著臉:「暫時不用。我需要收集的東西是被屍水泡爛的黏濕腐土……越是屍體積沉多的地方越好。」
柏宜思聽了,默默離夏佐又遠了一些:「那你……加油?」
「學長不一起嗎?」夏佐說,「我覺得需要學長的監督啊,不然我等下忍不住偷偷拿走幾顆土龍草就不好了。」
凱文說:「你拿吧,儘管拿,沒有成熟的土龍草是劇毒,沒有法師之手你一接觸土龍草,手就要爛掉了。」
柏宜思說:「凱文說的對,你進去的時候也要小心,注意不要接觸土龍草……你要挖腐土,帶了鏟子嗎?不會只用手吧。」
夏佐一愣,說要挖腐土,只是臨時說,為了掩蓋挖邪惡之眼的目的。他之前的想法是,趁著大家不注意,他用手碰到邪惡之眼,直接把東西收到空間……鏟子這種東西,他根本沒有好嗎?
柏宜思看夏佐那個傻樣,無奈道:「我們裝焰甲蟲的瓶子還有幾個空的,你拿去裝吧。」
夏佐接過瓶子,再次忍受著腐爛臭味的衝擊,堅定地,踏上了「屍地」……
夏佐感覺肚子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對臭味的生理性排斥還是讓他不停嘔吐,夏佐想,魔藥師真的都是非人存在,常年都要和這種東西打交道,伊文老師似乎已經漸漸在他的心目中成為了一道亮眼的豐碑……
不過,既然已經忍受了這種東西,如果沒有丁點兒收穫,夏佐覺得自己就無顏活在世上了。
裝模作樣尋找腐土,其實都是在觀察哪裡有適合的邪惡之眼。邪惡之眼數量並不多,因為多數屍體都是腐爛時間長久,眼睛都成了一泡屍水,取不出完整的眼了,太鮮的屍體卻還沒有被「腐化」,不是需要的材料。夏佐都是背對著岸邊的人收集,距離不近,大家也沒有發現,但是,幾罐腐土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怕柏宜思他們起疑,夏佐忍住寸土必搜的野望,拿到5顆邪惡之眼後,就收手了。回到岸邊凝實的土地之後,夏佐才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幾乎不能看,好像在屍水裡洗了一遍褲子,衣擺也濕了,整套衣服都不能用了。
幾個人里,只有柏宜思會水球術,可是水球也不大,柏宜思凝聚的水球勉強湊了一盆水,給夏佐沖洗了一下。夏佐換了套衣服,氣味確實散了很多,但還是難以忍受,周圍的人誰離夏佐都是十米起跳。
大家來的時候就是晚上了,夏佐收集邪惡之眼也花了一些時間,柏宜思就讓他們睡一覺明天再出去。還在地底通道並不是只有暗河一條道路,隨便找些岔路,就可以遠離那個地方。
大家帶的帳篷都是曙光社的庫存,這些帳篷是學徒製作的,展開之後和普通帳篷沒有區別,但是收起來之後,卻比普通帳篷輕很多,體積也小很多,巫師學徒外出一般都帶這種帳篷,學院就有專門租帳篷的地方。畢竟,雖然大家都知道儲物空間這樣的東西,但哪怕高級學徒也很難獲得一個內部空間狹小的空間袋。每當這時候,夏佐都會下意識摸摸自己的空間戒指,來到巫師學院越久,就越發現自己的空間真的是難得的寶物,絕對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即使是正式巫師,恐怕也會出手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