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朝蒋门里看去,却在下一秒震慑在原地,他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混杂欲望的情感在眼里似乎要迸出来,他只见过他永远平和的一面,像一泉清河,连一条小鱼都装不下,可如今他的眼底,夹杂着从未想过会在他身上生的情感。
爱意,欲望,占有,更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在他眼底,毫不掩饰面对着自己的姐姐。
他知道,这辈子,他的姐姐再也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手掌心了。
他不会放过她,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顶端,这时多了一个女人站在和他相同的位置,入了他的眼,此生不再无趣,如此耀眼的人,他怎么会放手。
沉霈看了看还一无所知的姐姐,幽深的眼睛垂下,最终应下,“我命人处理一下现场。”
“辛苦你了。”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沉霈深知,这是他最可怕之处。
他离开后,只剩下沉白玉和蒋门里,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沉白玉好像才意识到,她从枪上回过神来,扫视了一下四周,“怎么都回去了啊。”
蒋门里身子微动,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嗯了一声。
她皱眉,“那我们当初还等什么,搞得我一身臭味,你看,衣服也……”
话还未说完,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的惊恐没收住,一下子对上他的眼睛,她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看着他那散着诡异的光的双眼。
“你怎么……”
“学过枪?”他轻声问,手指在她脸颊边摩挲。
“嗯……朋友教我的。”她感觉他浑身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只好如实回答。
她之前和他说过她在伦敦有一群朋友,那他应该能猜想到是他们教的。
他又问:“搏击也是和他们学的?” 她有些诧异,就几秒钟的功夫他都能知道是搏击,她回答:“对。”
他没再问什么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扯了扯嘴角问:“门里,你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一问似乎就打开了她的话匣子,她嘟囔着嘴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直接一枪崩了那男的头,要不是你们太慢我还至于被抓吗,地上趴得那么不舒服,玻璃碎渣子都划到我的手了,你不知道我每个月都要去美容院定期护手的,现在有了划痕都不好看了,而且我穿的是裙子,趴地下露底了怎么办啊,我才不想给那些男的占便宜呢。”
她碎碎叨叨说完了话,等了半响上头的男人还是没出声,不自觉再抬眼看他。
没料到蒋门里顺势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肆意蹂躏,大舌撬开牙齿钻进去汲取芳香,一手放在她后脑勺一手搂紧她的腰贴向自己,整个人被男人紧紧搂在怀里无法动弹,他的吻比以往激烈,舌头也更加缠绵,她被挑逗得脸颊泛红,微微睁开眼。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不知看了多久,乌黑深邃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进眼底,他微微松开唇,划出一串银丝,他勾起唇角,难以抑制的笑出声,声音沙哑却隐含兴奋,他低声说:“白玉,你太棒了。”
“你在不断给我惊喜,每当我见到你新的一面的时候没想到还有惊喜在等我挖掘,你真的太棒了……”
他微微眯起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边的水渍,俊美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妖冶,沉白玉不明白他突然什么疯,脑子里只有他现在这样强烈勾起她性欲的脸,他低下头,他们离得更近,近到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脸,只听他声音低沉,却性感至极,“我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你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很兴奋,很高兴,这是爱吗,这是吧,我想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让我放开你,你也逃不掉,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依赖我。”
沉白玉的嘴角已经僵掉了,她愣愣地听完他的一番话,他的语气很平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战栗,听到他更加直白的话时身体更僵,“白玉,我还想杀了你,让你死在我手里,一点一点分解你的身体,再把你吞进肚子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你的眼里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说,是吗?”
他的话已经让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最后还丢了一个问句给她,她从来没见过蒋门里这样,肆意张扬地露出自己的欲望,而且这个欲望面对的还是她。
她吞了吞口水,内心十分害怕这样的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乎她的想象,诡异惊恐的感觉涌上来,却似乎夹杂着其他东西。
她很害怕,但并不讨厌。
这是为什么。
自己也跟着疯魔了吗?
她伸出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柔下眉眼,平时那个温润的蒋门里又回来了,他似乎在放松她的心房,仿佛前面吊着极具诱惑的东西,一步一步引导她走向他的陷阱,他柔声问:“白玉,你爱我吗?”
沉白玉看着面前俊美温柔的五官,嘴唇微启,说了一个字,“爱。”
这一刻,她在心中懊恼他洗脑的段位又上升了一层,却又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走进了他的陷阱。
他满意的笑了,终于敛起温润的假象,毫不掩饰自己眼底幽深诡异的欲望,他声音轻轻的,如羽毛般在她心上划过,却打碎了她筑起的那面坚硬的墙。
“宝贝,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