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们,老二不是我们家的种,当年我们在码头做工,我生老二的时候,生出来是女娃子,本想扔了,刚好遇到一对富贵人家的商队,非要拿男娃跟我换女娃,还给了十两银子,不然我也会养大他。”
怀霖震惊得无法言语,尧兰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花怒放,自己的儿女有这样的爷爷奶奶才是命不好,既然不是亲生的,脱离了这些垃圾,求之不得的事。
尧兰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黑着脸问:“何以证明?你不会是看怀霖腿废了不能给你们做牛做马,故意说这些丢弃他吧?”
“自然是有凭证,老大媳妇,把我柜子最下面的襁褓拿出来。”
老大媳妇进屋取出来一包有年代感的襁褓。
“看吧,这绫罗绸缎的襁褓,可不是我们农家人有的,当年那夫人就是用这个襁褓包着老二送到我手里的。再说,就他的长相皮肤,跟我们家的人没有一丁点相似。”
尧兰仔细看了怀霖,再看看罗来福和陈氏,确实,这对夫妻相貌平平还一脸刻薄,怀霖却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且有非常好看的弧度。体格上也有很大的差别,罗来福家的男人都不过一米六五,目测怀霖不低于一米八。
“所以,你们把我叫过来,想怎么样?”
“儿大分家,今天就先把你们这一房分出去,你们自己过,以后逢年过节给五两银子就行了。”
“嘿嘿,刚刚谁说的不是你亲生的啊?”
“虽然不是亲生,却是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给我们养老是你们的责任。”
“你养大了怀霖,他父母也养着你的二丫头啊。你们二丫还过上了本该是他的荣华富贵日子,两两相抵,他不欠你们。再说,待你们寻亲寻到二丫头,她能不管亲生父母吗?她漏漏手指缝,都够你们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尧兰一顿忽悠,陈氏果然眼前一亮,对啊,这个老二都废了,但亲生女儿在富贵人家的家里当贵女呢。
“不管怎么说,怀霖都是我养大的,说破了天,都得给我养老送终。”
叔婆忍不住出来插嘴:“就你,当年抱着怀霖回来,说长途劳累没有奶,他一口奶都没喝过你的,是你死了婆婆喂米汤活下来的。三岁就给你们喂鸡喂鸭,五岁上山砍柴,你只当他是免费的工人,永远穿破旧的衣服,冬天冷的瑟瑟抖还去河边洗全家的衣服,八岁就跟猎户进山打猎供你们一家子吃吃喝喝,你们何曾当过他是儿子?他给你们做牛做马,还替大哥上战场断了腿,到底是谁欠谁?!”
陈氏被这个妯娌怼得无语。
罗来福咳嗽一声,“既不是亲生的,把抚恤金留下抵养育之恩,从此恩怨一笔勾销,以后我们不会找你要一个铜板养老。”
陈氏示意三个儿子上前去搜身,刚才喊尧兰回来前他们就想强抢了,只是怀霖虽然腿不能动,手上的功夫却不弱,现在趁他精神不集中,再次硬来。怀霖早就在警惕他们,一根拐杖舞得密不透风,几个兄弟还是近不了他的身,三人均吃痛退开。怀霖把一个小布包打开,陈氏等人眼睛死死得盯着他的动作。
“补贴一共一百两银子,给你们六十两,我们净身出户也要吃饭,留四十两。”
“不行!银子全部留下,你跟尧兰走,她有钱,可以养活你。”
“银子可以留下,把他的户籍独立出来,写下断亲文书,老死不相来往。”尧兰心里暗暗高兴,能甩了这家极品亲戚,银子算啥。
“可以,族长已经在这里了,去喊村长过来,现在就办。”罗来福听尧兰愿意把这个累赘带走,赶紧办吧,以免夜长梦多,这个儿子又不是亲生的,腿都断了只能吃闲饭,尧兰虽然过得不错,但有人护着,自家也沾不到光。
村长过来的路上听怀川说了事情的经过,本想帮尧兰争取把补贴留下一部分,但尧兰表示不用了,村长给他们分割了户籍,待送到县衙登记就是两家人了。族长也给他们写了断亲文书,怀霖和尧兰按了手印,把罗来福家每个人的名字都写上,让每个人都按了手印,免得将来小辈来认叔叔。
怀霖把“赎身”银子交出去,眼里对这个家也没了眷恋。怀江和怀川把他抬回了自己家,才得知自己离家后尧兰被磋磨得早产差点一尸两命的事。
“叔公叔婆,谢谢你们照顾我妻儿,大恩大德,恐怕无以为报了,连给你们磕头都做不到,真是惭愧。”
“怀霖啊,阿兰她能干着呢,带着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
怀霖看屋里就两个小娃儿,看向尧兰,目光里带着期盼和询问。尧兰把萝莉放他怀里,一个伤兵千里归家,期盼见到妻儿的心情她能理解。
“这便是你女儿萝莉了,小远是我收养的儿子。”
怀霖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还有看到小远时的亲切感,心里有了答案。两个孩子都抱了,眼里都是宠溺。
怀川帮堂兄擦洗换了衣服,跟自己一屋睡,尧兰屋里床小,还带着两个孩子,万一孩子压到怀霖的腿就难受了。
怀霖透过窗口看月亮,家乡的月亮真美,只是尧兰跟他生分了,感觉像换了个人,还变得那么优秀,自己以后该如何与她相处?
隔壁房间的尧兰也睡不着,名义上的丈夫回来了,今天把他领回来,是本能和责任,但以后该如何相处呢?头疼,干脆进空间修炼去了。
第二日留口讯让梅花母女过两日再跟大哥一家回县城,尧兰一家四口和大妮去接了村长就进县城去登记户籍,县衙的人都认识尧兰,很快就办妥了。
隔壁新买的宅子已经安置好了,从县衙回来,尧兰直接把怀霖安排到这宅子住,取名甘霖居,在县衙的时候已经把房契也过户到了罗怀霖名下。虽然名义是夫妻,但他的妻子已经被他娘害死了,尧兰做不到跟他同居一室。
“那个,怀霖,这是房契,以后你就住这边,我和孩子住隔壁的宅子,你可以去看孩子。”
“娘子,。。。。。。。”怀霖以为尧兰是嫌弃自己腿废了,也不多言,默默接受尧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