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除了马老大,其他四兄弟白天晚上都难见到人。除了吃饭时间,一家人都碰不到头。
马老大独守在家中,马老太去去山边打柴去了,马二媳妇带着孩子们去挖野菜,马大媳妇洗衣裳去了,整个家中唯有小九和马老大为伴。
马老大把小九放在桌子上,上面一些纸墨砚的,由着小九抓着玩儿。他拿了一本书温习,两个人各做各的,互不干扰,相处和谐。马老大偶尔抽出一眼看看妹妹,还好小姑娘很乖,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一只未沾墨的白毛,一下一下往纸上戳。
戳了一会儿,扭扭头看纸,又看看白毛尖,大眼睛眨巴眨巴,将手里的毛扔出去。转头去捏纸。她也不撕,就用手团吧团吧,捏成一大团,再又慢慢展开,玩得一个人咯咯笑。
马老大盯了一会儿,就放心的沉浸入书里去了。
看到一段及是用字精妙的句子,正在解读其深意时,“吧嗒”一个湿点子溅到了手指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失笑又是好气。
小家伙竟把自己糊了一手的墨汁,还捏着毛,费劲往砚台里沾墨汁。脸上脖子上,全是墨迹。
“小九,毛好玩吗?”
掉出一大滴墨汁到纸上的下九,拿一根手指言行一致地说:“写!”
写个什么,写了个大鸭蛋。
马老大哭笑不得的将她抱起来,结果小家伙还不满意,抓起一张纸,钓鱼似的带着走。
“这孩子,你像谁呢?”
带她出去打了一盆水,马老大蹲在院子里给小九洗脸,一盆水洗地乌漆墨黑。这还未洗干净,他又换了一盆。
出来,看见一个人半只腿踏进了院子里,是个不认识的生脸。
“你找谁?”将小九抱起来,马老大皱起眉头。
这人怎能不敲门就自己进来?
“哦,不好意思。我叫王三,是路过的,方才实在口渴,见这家门开着,就探头进来,想要讨得一碗水喝。”
马老大见他身宽体长,眉宇中隐有一股黑煞之气,心里对他起了几分堤防。
“你且在门口等着!”
装了一碗水出来,见那王三又挪动近前了几步,马老大眼神闪过不愉。此人怕是心术不正之人。
马三接过水,三两口喝了,一副口渴极了的模样。
“兄弟,你们村是叫什么村,我以前未来过,不知自己是否走错了路。”
马老大眉梢微动,张口就来。“我们这里是马家村。”
“哦,原来是马家村啊。我瞧着前头有几间朱门大瓦房的屋子,你们村好像挺有钱!”王三边说边滴溜着眼珠。
马老大伸手拿过碗,“天色不早了,你既是赶路,就莫要在路上耽搁了。”
不知是哪来的人,他随便扯了个慌,他竟然一点没听出来。
马老大不知他是真路过还是假路过,反正这人形迹可疑得很,安全起见越早撵出家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