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陶月儿这才知道,自己要去的,居然是天下术士都削尖了脑袋要往里挤的地方。而她当时居然拒绝了季寒羽!
陶月儿心有戚戚,感叹她际遇不错,哪怕当时错过了,也依然还能找回来。
这一次,她定会珍惜,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下来!
连续赶路数月之后,陶月儿和花伶终于登上了天玑山顶。
玄清宗四周除了阴气冲天以外,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玄清宗是九国之中唯一没有树的门派。原因很简单,天玑山所在地属“金”,金木相克,而一旦有了树,就成了“困”局,十分不吉利。
国师死前,曾下令将山头几里地的树木尽数砍去,再铺上洁白的汉白玉石板,一来是为了解“困”,二来是为了美观。
后来的玄清宗弟子们,66续续将所有房舍都换成了白玉,此一举,再次让玄清宗声名鹊起。因为每每日出,阳光洒在白玉石板上,便成了世上绝顶美妙的风景——天玑金顶,日照佛光。山顶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山下是云海,山上是白玉金顶,宛若置身仙山幻境,不似凡尘。
一行人到达金顶时,金顶的广场前聚集了上千人,他们将玄清宗的宫门围得水泄不通,就像是在朝圣。
陶月儿正奇怪,便听季清婉笑道:“又是一年一度的招新大会,今年比往年人数更多了。”
季仲黎附和:“可不是?想来皆是因为蓬莱仙主下了仙令,于是各个都想加入玄门,妄想在两年内成为大玄修者,跻身去往蓬莱的五人之一罢了。”
季穆远鄙夷地扫了一圈,摇头叹息:“都是些歪瓜裂枣,成天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陶月儿闻言一颤,在她看来,这些人里,大多数资质都比自己强,他们若都是歪瓜裂枣,那自己……怎么可能成为玄修者呢?
花伶看出了她的忐忑,在袖子底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陶月儿稍稍定心,却听季清婉又道:“也不全是歪瓜裂枣,你们看,那一个不就挺好?”
几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一辆白色轿子前,站着一身穿白衫,头戴白玉冠的少年,他身边跟着六名名随从。一人给他扇风,一人给他撑伞遮阳,一人手托长剑,其余三人拎着行李。一行人气势非凡。
“资质不错,可这脾气怕是不可小觑……”季子涵半张着嘴,说完,招来季清婉一记重拳。
“那人来头不小,以后你别在他面前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季清婉说完,季子涵含着眼泪点头:“谢师姐教会,子涵知道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见师傅。”季清婉说完,看了陶月儿和花伶一眼,又道:“你们也跟我来。”
“多谢季姑娘。”陶月儿和花伶跟着季清婉往里走,排队的众人见了季清婉的服饰,便自动让出一条道来。
陶月儿在众人的欣羡,以及白衣公子记恨的眼神中走进了玄清宫。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有多引人注目。
季清婉几人身穿的月白衣裳是内家弟子专有的服饰,这些人要么是玄清宗掌事的血亲,要么是从小出生在玄清宗,所以他们不用排队便可进入金顶。而花伶天人之姿,气场斐然,自然也无人说他。
只有她……是最平凡而不起眼的那一个,却与他们享受着同样的待遇。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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