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寂轻吻千月的额头道:“说什么傻话?”
两人就漫步在雁关城内,高大巍峨的城墙将风沙隔绝在外,千月突然想起来,少时读书时,讲的如何防风固沙。
千月低头细细回想。
贺兰寂见千月低头不语,安静又耐心的牵着千月慢慢的走在回天禧居的路上。
等两人回来,宁彦鸣和贺兰依吵的谁也不理谁,见千月回来,纷纷跑上前来告状。
两人被贺兰寂一个冷冽的眼神挡住,面面相觑,这是咋了。
只见千月依然低头沉思,贺兰寂将人引到房间,不明所以的宁彦鸣和贺兰依也不置气了,也悄悄的跟进来,贺兰寂摆好笔墨,千月果然起笔细细的写起来。
几人凑着脑袋看。
千月的绘画天赋是零,多亏有个理解能力满分的贺兰寂。
宁彦鸣和贺兰依看的一头雾水,贺兰寂却是暗暗心惊……这画的不就是这西境的风沙之地吗?
可这沙上格子似的是草?
千月画完,又在一张纸上写下建立防护林带,封沙育草等字样。
看到这些字,贺兰依还没明白过来,但宁彦鸣也知道这是什么事了。
自己走南闯北,这西出雁关的路走了这么多年,风沙向来是一大难题。
千月只出去转了一圈,就想到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贺兰寂并不奇怪的样子,宁彦鸣终是意识到自己与千月之间的距离……
中间不只是一个贺兰寂,自己无法像贺兰寂这般能够时刻明白她的思维跳跃。
心下翻起丝丝苦涩,一直以为是自己出现的比贺兰寂晚,失了先机,却是自己不够优秀罢了……不过输给贺兰寂这样的对手,不冤,甚至还有些欣慰。
做她的阿兄也很好,婚还有和离的,可亲人是不会断绝的。
想到这,自己还是赢了!
贺兰依在一旁看着宁彦鸣脸色变幻,一丝苦笑一闪而过……
千月吹干墨迹,递给贺兰寂说道:“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防风固沙是个攻坚战,虽然花费巨大,成效式微,化沙成土,还可以扩大耕种面积,长久来说,利国利民。”
贺兰寂小心翼翼的将图纸和草案叠好收起,刮了下千月的鼻子道:“阿月交代的事,自然都是大事,这等利国利民的事,还请阿月不要吝啬,多多赐教,我都照办。”
马屁吃多了,就没感觉了,千月带着外挂,毫不心虚。
猛的才看见屋里还站着俩人。
“咦,你俩不吵了?难得这么安静!”
贺兰依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宁彦鸣也不多嘴,痞笑道:“是是是,小公子宰相肚里能撑船,是本公子小性了。”
……
一行人休整好,各自戴上防风面纱、锥帽,换上骆驼。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雁关的城门在身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踏上了西晋的地界。
竟有一种重回故土的感觉……
莫非是那个安宁芸的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