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齐小宛婚变的事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们没有等来皇上的圣旨,更没有传言中的奉子成婚。更多人开始好奇,这个唯有罗川平才配得上的齐小宛,将要嫁往何处,而那个只有齐小宛才配得上的罗川平,将要娶谁家的姑娘。
这个悬念并没有留白太久,严格来说连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殷玉旗的请柬很快从殷府飞向各处,据说京城上下有些脸面的人家,至少四品以上的朝官都收到了。
那个一直被人视作笑话的殷玉旗梦幻般的迎娶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阿刁这才想起来,难怪前几天,殷天昊和齐百鸣老是前后脚的前往宫里,而齐百鸣更是频繁的去往殷天昊的府中,原来这一切早有迹象。
夏子末本没准备去,后来想想,凭着与殷玉旗的交情,还是应该去祝福一下。月瑛很生气,好几天没有理他,沈芗更是放出话来要与他绝交。
殷玉旗的婚礼虽然仓促,却是极其隆重的。夏子末看到了陵王,简单说了几句,提到罗川平已经去了大凉州,夏子末正要说时寒冰与兵部侍郎的时候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陵王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儒雅大方,他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他向殷天昊父子表达了他的祝福,他甚至向太子敬了酒,虽然太子回应得有些敷衍和轻视,都没有影响到他灿烂和热烈的笑容。
夏子末十分欣慰,他看到了大哥身上那种不管风雨飘摇都能岿然屹立的坚强品质,这才觉得之前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甚至因为担心他无法释然的面对外界,最近都没敢去陵王府。
好不容易瞅到殷玉旗的空档,他上前唠了几句,殷玉旗明显有些尴尬,也大概是喝了些酒,满脸通红,“三皇子,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川平的事,我——我自己也搞不清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甚至我都不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
夏子末微笑着拍拍他肩膀,“管那么多干什么,开心就完了。”
熙攘的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之前在莆巷差点被自己杀掉的男人——郭士飞,待到看见他去往恭房的路上,就在拐角的廊下等他。
“郭大人,喝了多少啊?上个厕所都这么急。”
郭士飞呵呵一笑,“三皇子,你找我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里面太吵,出来透透气。”夏子末淡淡说道:“听说你们兵部最近忙坏了,东南境的事都搞定了吗?”
“你这是要探听兵部要密?”郭士飞严肃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跟太子禀报。”
夏子末紧张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打探兵部的事干什么?与我何干。”说着悻悻的往厅上走。
“等一下。”郭士飞叫道,他走上前,轻声道:“京城没有免费的消息,只要你出价合适,说不定我能透露点什么给你。”
夏子末反而不乐意了,“你这样的消息,我能从其它地方免费得到,你信不信?”说着转头又走。
“那迟炎媳妇的消息呢?有没有兴趣?”他突然道。
夏子末一惊,问他什么意思。
“他媳妇就在京城,我可以给你地址,不过要这个数。”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你也太贪了,一百两都可以买条人命了。迟炎反正已经死了,这事对于我算过去了,他媳妇对于我没有价值。”
“没有过去。”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据我所知,太子最近启动了一个针对沽族的的计划,很多人被列为这个计划的目标,当然包括你,要想全身而退,必须要主动出击。”
夏子末怔怔的看着他,“怎么主动?”
“要看你自己了,我又没拿你银子,也不是你的谋士,反正呢,我现在就这么个消息,看你要不要。”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就快点,这里不方便久聊。”
夏子末拿出银子,“附带给我讲一下齐家军的事。”
郭士飞略一思量,“行,第一次跟你交易,我就半卖半送。”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张观正侍郎昨夜已经回京了,深夜被皇上骂了一顿,据说搞定的尉官连五分之一也不到,
夏子末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时寒冰在齐家军的没什么地位呀,毛不易我也是见过几面的,没想到倒是他有点能耐。”
“你说黑鸭?他是个屁。”郭士飞鄙视道:“真正服他的人也就小半,更多的人都在观望。现在齐家军已经一盘散沙,军纪涣散,连正常的体能拉练都组织不起来。他还是太嫩太软弱了,杀一儆百也不敢。”
夏子末第一次听说毛不易的小名叫黑鸭,叹了一口气,幸好情况不是最坏。两人说完,一前一后回到了厅堂了。
在良莠巷的西边,有一条小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