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争论的时候,罗川平正好到来,他说,齐将军已于生前将令牌授予他,并要求他在任何不测情况下即刻宣布齐家军交由毛不易辖制。”
“什么?”夏子末吃惊的站起来,转而兴奋的哈哈大笑,“齐不成呀齐百成,你真是处处都要给人意外呀,真想不到他还是留了一手。”
庆儿又道:“太子和时寒冰瞬间就不淡定了,同时表示不能接受,可是看着罗川平手上如假包换的令牌,我感觉他们是有些泄气的。”
夏子末本来觉得太子现在这个时机来找两位副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想着让罗川平干预一下,挥一下他的影响,没想到他竟然使出了大招。当下又问道:“齐将军究竟是什么时候传他令牌的呢?”
“那天酒宴之前。”
“绝了绝了,难道他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夏子末沉思道。“现在他们都走了吗?”
“后来太子气呼呼的走了,还把时寒冰也叫到太子府去了,现在罗川平正在行宫陪毛不易喝酒。”
夏子末“哦”的一声,“现在外面是谁在防守啊?”
“我看到了张华。”
夏子末眉头一皱,他不待在太子府,在行宫干什么?即使行宫要派人值守,也应该是巡防营的人,他张华只是太子府的领府兵而已。
耿爽突然说道:“现在行宫外好像大都是太子的府兵,他走的时候把府兵全留下了。”
夏子末突然心头一紧,只感觉不祥的预兆萦绕上来,随即说道,“你们跟我再去趟行宫。”
到了行宫外面,远远的看到太子府的府兵,他们收缩防守,只在行宫的入口处重兵把守。夏子末正要进去,就被张华拦住,“很抱歉,三皇子,齐将军的事情出了之后,我们必须加强防守,非太子手令不得进入。”
“那罗传平为什么能进去?我凭什么不能?”
张华不耐烦的说道,“罗川平是何许人?你又是何许人?三皇子不觉得这话问得有点自讨没趣吗?”
夏子末气急,但急的不是被侮辱,而是目前的情势。太子没有用巡防营,而是自己的府兵控制行宫,如果意图是毛不易,那就严重了,所以当下必须立即确认一件事。
想到这里突然大声喊罗川平的名字,“罗川平——罗川平。”
张华拔剑怒道:“三皇子,不可喧哗。”
这时,罗川平和毛不易同时走了出来。
“走,喝酒去,去神仙居,他们有新进的花雕,我作东。”夏子末兴奋的对着他们俩大喊道。
有些吃惊的看着夏子末,罗川平与他虽然也算见过多次面了,但是两人并非是很有私交的那种,尤其是听到夏子末说要喊他喝酒的时候。他迅的扫了下场中形势,看到府兵个个手按长剑、神情紧张的样子。略一犹疑后笑道:“可以啊。”说着拍着毛不易的背,一起往外走。
张华立即上前拦住,说道,“罗公子,为了毛副将安全起见,还是请他暂时待在行宫里为好。”
夏子末看他的态度非常的强势,不容置疑的明令。
而罗川平霎时的不悦之色一闪而过,平静的说道:“三皇子,我就在这里再陪毛兄喝点行了,你帮我跟沈芗说下,我晚上不陪她练剑了。”
夏子末脑如电转,正不知如何领会他的意思,却见罗川平已经携着毛不易返回行宫内,再未留下其他只言片语。
罗川平显然理解了夏子末的意思,测试了张华的任务,显然毛不易现在已被控制。但他让自己转告沈芗的话有何意思?
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赶到罗府,沿途慌乱得几名护卫不知道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沈芗正在和罗倩倩刺绣,看到夏子末立即起身过来,罗倩倩却一脸的不悦,带有一种固有的成见。
“罗川平说要陪毛不易喝酒,今晚不陪你练剑了。”夏子末喘着大气说道。
沈芗一楞,“什么练剑?都是一垄陪我练剑,他从来都没时间陪我的。”
夏子末云里雾里,显然罗川平故意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可是不管传达什么,他应该是要进行自救才对,那让自己过来找沈芗是为了什么?
“左丞相在吗?”
“还在宫里没回来?”
“怎么还没回来,御前会议的其它人早就出了宫了。”
“想必皇上有单独旨意要给老爷吧。”
夏子末此时脑光一闪,仿佛看到了一个惊天布局,而口袋正在被一步步收拢扎紧,随即大声道:“快,纠集府兵,去行宫救罗川平。”他终于领会了罗川平的意思,他是当机立断的出求救信号,目前能动用的只有罗府的府兵了。
一垄已经闻声出来,府兵瞬间召集完毕,向着行宫急行。
夏子末和沈芗跟在后面,到了在离行宫十丈外的地方远远的看着,看到罗川平从里面出来,赶到的府兵二话不说的立即把张华的府兵团团围住。
这时罗川平和毛不易带着几个府兵跳上了行宫外的马匹,往城门方向疾驰。
夏子末明白,这是送毛不易直接出城了,现在这情况就是摊牌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出城,只要出了城,毛不易即可摆脱太子的控制,况且在城外的驿站,驻扎着一千名齐家军的精兵。以齐家军的行军能力,不要说太子府兵,即便禁军也远远追赶不上,那毛不易便可以顺利回到齐家军大本营。
夏子末让耿爽带几人去城门处看看情况,自己先回府歇着。
也只一柱香功夫,耿爽便回府禀报,毛不易已经出了城,现已带着府兵打道回府了。
“动手了吗?城门守卫有没有拦住他们?”
耿爽摇摇头,城门守卫没有阻拦,直接放行了。
夏子末一想是了,太子令没有到城门,他可能并没有想到这一步,不知道罗川平敢直接控制行宫。罗川平这一招确实胆大,此时此刻怕是太子要追悔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