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她手里的大玩意儿硬得差不多了,“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你和我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在对比我和失忆前的我有什么不同吧?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跟原来的我差得不是太多,但有一些小细节让你觉得跟我做了就是在背叛她。我不会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没说你是。”陈靖阳深呼吸,他被捏了一下茎身。
“那你鸡巴在我手里是怎么个说法?”
“……哪个男人命根子在别人手里还敢轻举妄动啊!”
“我说,如果你现在验出来孩子是你的,会怎么样?”宁映白的指尖擦过肉柱上的筋络。
陈靖阳说得轻松却也坚定:“直接带你们走。”
宁映白松手出门,下楼时把楼梯踩得出一阵急躁的“踏踏”响声。她在院子里找到了带女儿晒太阳的祝凌,宁淼淼看到妈妈来了,朝宁映白挥舞她肉乎乎的手臂。
“怎么了?”宁映白来势汹汹,祝凌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我怀孕之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祝凌没有迟疑,以掩盖他的慌神:“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段时间我跟你们两个人都做过吧?你为什么能百分百确定孩子是你的?”
“因为……”
宁映白打断,替他把理由说了:“结扎也不是理论上的1oo%。你是有一入魂的自信吗?”
“我……”婴儿车里的宁淼淼咯咯地笑着,并不知道父母对她的出生暗藏了负面心事,祝凌沐浴在春末的阳光里,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对比之下他的内心仿佛一潭死水,“那些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我不想去想太多,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自然是希望孩子是我的。”
“普通男人在老婆有另一个固定性伴侣的情况下,亲手把对方屌剁了都活在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阴影里吧?”宁映白说得大声了些,宁淼淼被吓到了,小脸变皱,哭了起来,哇哇地叫唤。
祝凌把宁淼淼从婴儿车里抱出来,拍打她的背部安抚她。他的脸色不佳。
“他能知道我不想怀孕你不知道?你跟我做爱都有好好戴套的话怀孕概率有多少,2%,3%?还是说你看着避孕套破的?”
宁映白摒弃掉爱情之后敏锐得可以切中问题要害。
她的身体素质高,没有出现过别人身上可能会出现的很多症状,她说她经历的痛苦比网上帖子里描述的少很多,但一个巨型异物占据着腹腔,人体不可能没有不适。和宁映白失忆前在月子中心的相处中,祝凌观察得出的结论是,她承受过的痛苦才是联系她和孩子的纽带,她缺少人类鼓吹了千百年的母性。
在缺少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之后,宁淼淼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人为强加联系的陌生婴孩,宁映白的本性是厌恶小孩的,她对宁淼淼的哭闹没有母亲的怜惜,只会觉得她吵闹。
祝凌意识到他和怀里的孩子处在同样的位置上,而他还多了一层加害者的身份。
“没有,就是意外怀孕。”脸色煞白的祝凌延续他的谎言,“回到你的问题上,你要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办法从科学理性的角度向你解答。从源头解释的话要说到我们的感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的,我只能简略地说我爱你,所以我接受你对其他人有需求,所以我会希望这孩子是我们所出。我用感情把那一丁点可能性给抹除了,大脑屏蔽了这一区域的所有内容,在你问我之前,我真的没想过。”
宁映白把这一段话简洁地理解成我爱你爱到逆男人的本能而行,说来说句还是男人的那点心思。“那我现在问了,你可以考虑了,这个孩子是他的话,你该怎么办?”
“你带她走吧。”祝凌的手停留在宁淼淼的背上。
“这么干脆?”
“你生的,我还能怎么样呢?”祝凌在想他的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释然了。 “我走了之后恢复记忆了想起了我爱你怎么办?”
“那你再回来吧。”祝凌尽量使他的手臂看起来抖动得不明显。
宁淼淼久哭不停,引来了保姆,保姆看了一下,说宝宝可能是要换尿布了。祝凌“哦”了一声,抱宁淼淼回了主卧,拒绝了保姆的帮忙,自己换完了尿布,处理干净后宁淼淼在大床上开启了短暂的睡眠。
祝凌坐在宁淼淼旁边,无声地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几个月,他也不会窥见幸福的一角,即使这都是他偷来的幸福。虽然滴血验亲还没有开始,他自行认领了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