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罗晴芝没有告赵奇秋一状,但林钊还是请了两个家教轮番给赵奇秋上课,让他老实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直到第三天转学手续办完,大清早的保姆就来叫赵奇秋起床上学。
海京绿履私立中学,被称为小常青藤,海京人私下里也有叫绿履贵族中学的,分初中高中两个部,每学年的学费就令大部分家庭望而却步,而在这所学校里只有三种人,有钱、有权、高iq。
从上辈子受的白眼来看,赵奇秋猜测自己应该是有钱那一种。
林钊显然不想提前点着火。药桶,所以刻意把赵奇秋和双胞胎分开,还亲自带着赵奇秋报到,把他送到班级门口才走。
可双胞胎比林钊想的聪明一些,起码第一天早上没有带着肿成猪头的脸来找赵奇秋的麻烦,大概是在酝酿什么。
赵奇秋坐在靠窗的倒数第二排,窗外是接连不断的打雷声,云层中诡异的闪电连阳光都要压下去。
这雷声一天比一天厉害,赵奇秋已经被吵的好几天没有睡好觉,脸色也越来越差,那种紧迫感,让他觉得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
再看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天空中正在打雷,就像上辈子的他一样。
总算熬到午休,赵奇秋磨蹭了一会儿,就想洗把脸直接去学生休息室,那里的隔音比较好。
正埋头撩水,赵奇秋就感觉身边有人,不由抹掉水珠睁开了眼。
这个时间应该所有学生都在餐厅吃饭,好在赵奇秋很快觉,来人跟双胞胎没什么关系,一个瘦削的少年摘掉脸上的眼镜,打开赵奇秋旁边的水龙头,静静的搓洗自己的双手。
这张脸五官十分精致,神色很淡,赵奇秋乍一看,心里一愣,还以为见到了那天在花园戴帽子的少年,但看第二眼,就能明显感觉出不同,两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像,但眼前这个神色要正常一些,眉眼也更柔和。
赵奇秋撩水的度跟着放慢下来,心想这tm什么事,怎么把他给搞糊涂了。
或许戴帽子的那个也在这所学校,所以他才觉得眼熟?
但做监狱长这么长时间,第六感还是有的,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自己或许忽略了一件大事。
这时,那少年看了看他,突然开口道:“赵奇秋,新同学?”
赵奇秋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跟自己搭话,一愣之后点点头。
“我坐在你后面,”少年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你可能没注意到。”
赵奇秋又点头,这么看对方更加眼熟,不由问道:“你是?”
“我叫鲜明海。”鲜明海也抹了把脸,随即拿出手帕擦干,重新戴上眼镜,赵奇秋敏锐的注意到少年的手背到小臂都有大片的淤青。
姓鲜?赵奇秋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姓氏和名字,原本只是想走走脑细胞把它记住,没想到突然打开了关窍,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连串凌乱的画面,赵奇秋呆的站在原地,心道:
明海?明静?
鲜明静?
鲜……明……楼?
鲜明楼?!
卧槽!
卧槽!!
赵奇秋的目光瞬间变了,再看眼前的少年已经透着不一样的味道,有点恍惚的问道:“你不会恰巧有一个叫做鲜明楼的哥哥或者弟弟?”
鲜明海哑然看着赵奇秋,想了想才摇头道:“没有,我不认识。”
赵奇秋又仔仔细细的打量眼前的少年。
像,果然像。
眼前这个少年,和后来镇守海京市,被称为都市传说、人类之光、鬼神退避的级大佬――鲜明楼长得有八分相似。
赵奇秋跑东跑西,每天奔波在死亡现场的时候,电视上出现过鲜明楼的访谈。
很可能就是眼前少年长大后的样子。
但等等,那天那个戴帽子的,跟眼前这个鲜明海长得又有点像,这就诡异了,说明那个鲜明静也有可能是未来大佬。
怪不得能让目中无人的林东赋闭嘴,原来是鲜家的人,本市富不说,在商政两界都混的如鱼得水,比林家的确高了好几个档次。
“那你有没有表哥之类的,远房亲戚,叫鲜明楼?”赵奇秋不信邪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鲜明海镜片后的双眼露出困惑。
“没什么……”赵奇秋能感觉到自己下巴上的水珠在往下滴,时间仿佛变慢了,只有他的思绪在噼里啪啦,算盘打的响亮。
我的老天啊,现在是十五年前,那个创造了不少历史性时刻的大佬――鲜明楼,应该也还是个孩子。自己回来这么多天了,总想着孤军奋战,对付这个对付那个,脑子里是进了水还是装了翔,他何必呢?
明明一切从头再来,监狱也没有时限了,他凭什么要像上辈子那么辛苦?
他为什么不直接找个大佬,没事跟在后面收押犯人,自己享受享受养老的日子?
说句实话,他真的不愿意再干什么抛头颅洒热血、一不小心就翻车的自杀型事业了。
只是问题来了,鲜明楼究竟在哪?
正在神游天外,赵奇秋听到鲜明海迟疑的声音:“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一直很差,你是不是……害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