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牌还真是打牌,刚好李培清也在,三人打起斗地主。
鲜明镜和李培清一起斗赵奇秋,前几局输的一塌糊涂,赵奇秋以教学为借口,当地主当上了瘾,但鲜明镜不动声色,没一会儿就有翻盘的架势,赵奇秋从躺着到坐着,再到挠头,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工夫。
“这样玩不行,多没意思,”赵奇秋道:“没有奖励就没有动力。”
“那,那一局,一,一毛钱。”李培清艰难竖起一根手指。
鲜明镜道:“一局一块钱。”
李培清把牌放下了:“那我——我不玩了!”
赵奇秋和鲜明镜一起看向他,李培清回看他们,三人沉默了片刻,最终赵奇秋道:“一毛就一毛……能打欠条吗?”
这下换成其余两个人一齐看向赵奇秋,他一瞪眼:“看什么看,我像是带钱包住院的人吗?”
一毛钱也是钱,他那点家底还是不要这样挥霍的好。
最终李培清叹着气,打开他给赵奇秋带的书包,翻出作业本,把光溜溜的最后一页暴露在三人眼前,旁边放了小半盒没动过的大米饭。
赵奇秋仿佛已经看到作业本尸骨无存的下场,道:“都自觉点。”
李培清觉得一分钱不用掏,这样挺好,喜滋滋的撕下几条作业纸,沾上大米饭,率先贴在了脸上。
鲜明镜这边就困难多了,李培清和赵奇秋两个人按住鲜明镜替他完成了这项工作。
鲜明镜嫌恶的摸了摸脸上被碾成泥的米饭,赵奇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别动,不玩就出去,你家鲜总可还没走远。”
“对——对!男人就要玩,玩的起——”
鲜明镜看了看李培清脸上颤动的纸条,道:“你看起来挺开心啊。”
接下来,怀恨在心的鲜明镜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天赋异禀,赵奇秋看他又玩两把,赶紧拍板:“斗地主不好玩,我们玩别的,玩拖拉机!你会不会?不会也没事,不会我可以教你,千万不要自卑。”
鲜明镜脸上贴着五六根纸条,静静看了眼脸上刚贴一条纸的赵奇秋,眯了眯眼,勾起嘴角,露出一丁点雪亮的牙齿,缓缓说道:“可以啊。”
赵奇秋洗牌的手一顿,和鲜明镜对视片刻,嘿嘿笑了。
杀气什么的,完全感觉不到呢!
几个小时后,满脸贴着纸条的赵奇秋,盘着腿弯着腰,一手捏牌一手扶额,病房里十分安静。
三人面对面坐着,分明是新的一局,但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
突然,鲜明镜道:“我后悔了。”
赵奇秋有气无力:“嗯?你后悔什么?”
“我们应该赌点别的。”
赵奇秋:“……”
李培清:“……”
王者鲜明镜享受着这份安静,直到已经被纸条贴满、完全看不到脸的李培清拍了拍赵奇秋的膝盖:“奇秋,你,你饿不饿?”
赵奇秋揉着太阳穴:“啊,怪不得头有点晕,原来是饿的……快去打饭,我难受,要先躺一躺。”
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牌,伸开腿侧躺下了。
“对,对,”李培清道:“你……身体还,没好,别,别勉强。”说着也放下了手里的牌,体贴的拉起毯子,给赵奇秋盖上了。
鲜明镜面无表情的取掉脸上中午贴的那几张纸条,随手拨拉几下两人放下的牌,出一声嗤笑。
赵奇秋:“啊,头好疼,你怎么还不走?”
鲜明镜慢悠悠的从裤兜后面掏出手机,大拇指啪的翻开盖子,摄像头对着满脸纸条赵奇秋,下一秒,闪光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