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练武场上欢脱的笑声,赵武阳不禁觉得这小崽子当真是有劲,比自己以前玩的还欢,都玩这么一阵儿了,还不感觉到累,精气神十足。
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6景明懒得搭理赵武阳的话,他缓缓说道:“赵师傅你认真点。既然这事情落在咱们头上了,咱们就应该携手合作,想想法子,让这小少爷也乖乖配合才行。”
“像他这样如此虚度光阴,哪里有侯府少主的样子,定是你平日太过娇惯,才让他如此散漫。这件事,赵师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6景明的腹黑本色开始显露,这训练还没开始,就已经想着甩锅了,把责任全都推到了赵武阳头上。
“嘿,6将军,你可不能冤枉人啊。”赵武阳本就脾气暴躁,喜欢冲动。眼下看到6景明这样说法,那当然是万万不能认的,立马就争论起来。
“这侯府上下可都眼看着呢,我对小少爷的教导,那真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了。”
“再说每个人的教学方法都不同。”
赵武阳丝毫不怵他,接着说道:“虽然论打起架来我可能不如6将军你,但要比起射箭来,嘿嘿,我敢说在这燕都城中,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
他大步走过去,拍了拍6景明的肩膀,道:“我看与其说这些。6将军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要如何教导小少爷武术工作吧,我看这事儿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他抛下一句话:“至于射箭的事情,就不劳6将军操心了。”
玩疯了的小崽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两位师傅都已经隐隐有一种水火不容的架势了。
6景明不吭声,他也不傻,没必要现在就跟赵武阳把关系搞僵了,他继续沉默。
这时候,场间的小少爷已经玩的差不多,这练武场的东西都被他看了个遍,这小崽子也玩累了,能够沉下心来。
6景明暂时还没摸索出这小少爷的脾气,没敢妄自行动,直到看见赵武阳从椅子上挪开屁股,准备往练武场上走去,他这才快步跟的上去。
他走在赵武阳后面,闷声不吭,打算先观察观察,这位赵师傅是如何展开教导工作的,偷偷师。
但是,赵武阳刚身,还没往练武场中走去。场中间的小崽子就已经打起了哈气,睡眼沉沉的,在贴身丫鬟的怀里响起了鼾声。
训练还没开始,这小家伙就已经玩累睡着了。
“哎,这……”赵武阳迷茫了。
这不对呀,跟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接下来不应该是展开愉快又轻松的一天教导课程吗?怎么这还没开始上课呢,学生就罢课了。
丫鬟看小少爷睡的不舒服,又把他抱到走廊里,找了一个合适松软的地方,盖了床毯子就把这小少爷放在廊下,让两位师傅照看。
低头看着眼前睡得很沉的小少爷,6景明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他是谁?他在哪?他是来干嘛的?
他明明是来当这小崽子的武术师傅的,怎么眼下还没有见面,甚至话都没说一句,小崽子就这么睡着了……
那接下来该干嘛?
6景明忽然觉得自己跟奶妈没什么区别,这武术师傅感情还兼职干奶妈和下人的活儿?
6景明眉头紧皱,就算他是武学奇才,眼下也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武阳嘿了一声,眉头一皱,一脸黑线,向6景明看去:
“6将军,眼下怎么办?他睡着了呀,那咱们还怎么上课?”
6景明冷哼一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赵师傅不是刚说不要我插手吗?眼下的事你应该自己解决呀,问我干嘛?论经验还是赵师傅你比较熟。”
啥自己解决呀,明明咱俩都是小崽子的师傅,你怎么能置身事外,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赵武阳有些着急,说道:“6将军,这是什么话?这可是咱俩的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的。”
6景明摊开双手笑了笑:“赵师傅贵人多忘事,你莫不是忘了这第一节教导课程可是射箭啊,我的课程排在下午呢。”
“我现在来只是想和这小少爷熟悉熟悉,互相认识认识。眼下他在你的课堂上睡了觉,二爷怪罪下来,干我什么事,这事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赵师傅。”
“嘿,我……”赵武阳刚想出声反驳,但仔细想了想,他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按理说这事确实责任在他。
赵武阳蒙了,不过他知道也算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着小家伙睡醒了再上课,不然的话,如果贸然把这小东西吵醒,闹起了脾气,眼下许雅琴不在场,就光凭他和6景明两个人,可是万万招架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走廊里,一个继续躺在椅子上喝茶摆烂,另一个靠着柱子,一脸冷漠。似乎有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咱们的小少爷,那躺在一旁睡的可香了,奶声奶气的出微弱的声响,呼吸都十分均匀,有一股孩童特有的奶香。
那6景明时不时的向小少爷看去,那小少爷肥嘟嘟的,虽然脾气不好,但其他方面看起来和侯爷可是像得很。
以前他和这小少爷接触的少,往常都是看到的小家伙一副侯府小霸王的气势,如今看到他安然沉睡,这又有些可爱的样子,忽然失神。
这还是大家印象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的侯府小霸王了吗?
这时候,那睡着的小少爷不知为什么突然说起了梦话,伸出双手在空中抓了抓,比划比划了一会儿,嘴里你含糊不清的说着:
“鸭鸭,亲亲。”
“录高高,录高高好吃。”
6景明和赵武阳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少爷出了什么岔子,一起低头去看——
这小崽子却睡得依然香甜,吧唧吧唧着嘴。甚至含着些许口水,看来这小崽子做梦还想着吃呢……
6景明收回刚才的话,侯爷才不像这小家伙这么贪吃呢!他皱着的眉头重新放松,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