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起唇角:
「好。」
我重新提起笔,在信纸上只写下「收网」二字。
字迹肆意张扬。
毛笔重新放回笔山上。
窗外呼啸着的风雪也停了。
8。
安静的皇宫城中,红墙白雪,只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我手中揣着鎏金雕花的汤婆子,纯白的大氅下是张扬的红色衣衫。
锦履踩在白雪上。
侍卫为我推开寝殿殿门,我抬眼望去。
狗皇帝的后宫嫔妃在侧殿跪了一地,双眼通红,但很显然她们都对我的出现很是疑惑。
我并不打算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目光冷淡地扫过她们,迈向内殿。
内殿中,熏香袅袅,掺杂着中药的热气,在寒冬中也是闷热。
狗皇帝躺在床榻上,呼吸粗重,只剩下一口气。
几个皇子各怀鬼胎跪成一排,皇子最小的不过三四岁。
我一步一步走向床榻上的皇帝,手中拿出匕首。
几位皇子被跟在我身后的暗卫控制,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静静坐在皇帝的床榻处,眉眼冰冷,手中仔细擦拭着锋利的匕首。
殿中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皇帝缓缓睁开眼,声音像是鸭子一般,难听至极:
「……水,朕要水……」
我大发慈悲,起身为皇帝倒了一杯水,余光看到皇帝还未打开却未服用的丹药,眸色一暗,开口:
「陛下,喝水。」
皇帝听到陌生的声音瞬间醒过神,瞪大眼睛:
「你……你你……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我站在他的身侧,此时我的心中是一片平静,俯视他:
「是我。」
「陛下不想喝水了?」
说着我就缓缓举起茶杯,慢慢将杯中的水倒在他的脖颈处。
最后猛地将茶杯摔到地上,碎片迸溅。
皇帝被水冰得大喊,也明白了局势,开始歇斯底里喊着:
「来人来人!你一介女子,你一介女子!!真是大胆!你这是弑君!!」
我看着他躺在床上无能狂怒,心中畅快,慢条斯理地开口:
「真是聒噪。弑君又如?」
「是女子又如何?这皇宫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我说得云淡风轻,俯下身,将匕首抵在皇帝的脖颈处。
很快渗出了血,我看着血,心中涌起一丝兴奋,神色晦暗不明:
「我镇国公府曾经是勤勤恳恳为陛下守护着江山,可陛下做了什么?刺杀、下毒、埋伏……步步赶尽杀绝。」
我一字一句说着,发了狠,抵着他脖颈的力气越来越大,语气危险:
「弑君?这也是陛下的错。」
皇帝的脸憋得通红,做最后的挣扎,与我商量:
「你这样会遭万人唾骂,不如你将朕放了?朕一定会厚待镇国公府,这份荣耀会福泽后世。」
血越流越多,我的指尖也染了血,抵在他脖颈的匕首松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