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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你不過是欽使大人身旁的護衛,也敢這麼跟本官說話?」
宋岱岩旁邊那老者年過五旬,板著個臉唾沫橫飛,大有要衝上前去與他理論一番的架勢。
其他官員嘴上不說,看著竹宴的神色也是冰冷異常。
這陣仗或許能唬住其他人,但竹宴見慣了大場面,滿臉不屑的扯了下嘴角:「大人動輒就拿官品說事,我一個小護衛自然是不敢攖其鋒芒的,但在下要提醒大人,倘若諸位不究案情,一昧憑喜惡斷案,這消息傳到京都,再派來的人……可就不像我們這樣溫和了。」
「話已至此,請諸位大人考慮清楚,到底是要繼續問案,還是爭吵不休,你們自斷。」
一番話說的可謂極不客氣。
眾官員面色青了白,白了又紅,囁嚅半響最終還是沒再繼續吵嚷,院內重歸安靜。
素嬈給了竹宴一個讚賞的眼神。
後者得意挑眉,虛心受下,隨後趁著眾人都沒有發現時,朝堂內瞥了眼,卻見他家公子垂眸喝茶,一貫的氣定神閒,事不關己。
看樣子,是沒有怪他自作主張!
竹宴稍稍寬心,收回注意力,盡數落在手邊的紙筆上,隨時準備記錄。
「諸位大人既然冷靜下來了,那就聽我說說我信她的理由。」
上林郡那麼官員,在場之人未必都與宋岱岩一個鼻孔出氣,沒必要將所有人都得罪徹底。
所以她開口解釋,算是緩和下緊張的氛圍。
「其一,玉娘原本不必提出此事徒惹麻煩,畢竟這對她而言,有百害而無一利。」
「我方才驗屍提過,兇器自右下往左上貫穿,是在宋公子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擊即中,必是熟人且當時靠的極近,諸位試想,在只有兩個嫌疑人的情況下,她和石毅,就親疏而言,誰的嫌疑最大?」
那肯定是玉娘啊!
眾人面色微動,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那第二個理由呢?」
人群中傳出道聲音。
素嬈看了那方向一眼,繼續道:「諸位不相信她最關鍵的理由是,宋公子慘遭殺害,臨終遺言卻與兇手毫不相關,這不符合常理。」
「可你們換個角度想想看。」
「如果有朝一日諸位不幸遇難,正逢家中女眷趕到,在生命最後一刻,你明知兇手是誰的情況下,真的一定會全然相告,讓她替你報仇嗎?」
她問完,院中迎來一陣長久的沉默。
玉娘來來回回打量著那些官員的臉色,以為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鄙夷輕嘲,熟料還真有人在認真思索。
「如果是我……」
一道年輕的聲音驟然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人站在最邊緣,似是從未被這麼多人同時注意過,一時間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
隨後他緩緩說道:「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我可能不會告訴她們仇人是誰,而是叮囑她們忘記這些,好好活下去,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
「畢竟連我都被殺害,足以說明對方心性兇殘或是來頭極大,讓一群只懂得繡花的女兒家去報仇,不是白白送死嗎?」
眾人若有所思。
素嬈聽罷,點頭附和道:「這位大人說的不錯,這,就是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