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也震惊,后来才现,跟太子密谋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哥,至于四哥极力反对他杀入京城。
因为他害怕自己破坏他的计划,会因为自己的到来,提前破坏与太子的计划。
“四哥,你心爱之人,身上有被凌虐的痕迹,可如果是太子把她当人质,怎么会那么对待,只能是你舍弃了她,你与太子假意合谋,让他昏庸,受人讨伐,好坐收渔翁之利。可你希望的是民心背离,可不希望我来收拾摊子。
所以你感觉不妙,用性命逼着我后退,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祁景恒当初坐上这个皇位,旁人都为他庆祝,可生他的亲人,心里不断咒他。
祁景坤嘴角微动,他那眼里的得意几乎快演不下去平和。
这些年,他在外面过得有多辛苦,也不想让他做这个皇帝舒心。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完美,可是偏偏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人,而这个人夺去了所有光环。
他怎能不恨。
“皇上,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四哥对你的好,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四哥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你。”
祁景坤望着面前的皇上,神色透着几分的遗憾,仿佛他还是当初那个兄长般。
祁景恒蹲下身子,与他对视,“四哥,从前我觉得你对我最好,所以我从小爱跟着你玩,可偏偏母后讨厌我,就是因为我生出来不讨喜,但我终究是她亲生的孩子,我始终不曾理解,但现在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有四哥出的力。小时候你带我去采荷,你说母后喜欢,我便下水去拿,可四哥也下来了,当时候你说怕我不识水性,护着我,我便因为你的一句话,感恩于心。
可后来我即便带回来荷花,得到的不是母后的夸赞,而是一顿毒打,当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只觉得母后偏心。
很多事我后来才明白,你下水并非为了我,只是更好的诬陷我。”
听着皇上的这些话,祁景坤那张虚伪的面庞才慢慢卸下来,“原来你都知道了,最擅长演戏的还是你啊,你的病早就好了吧,或许,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病,是了,你这样的人,怎会真的信任我。”
说着说着,祁景坤面上都是厉色,“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众叛亲离,生生世世。”
他曾经也用这样的诅咒。
而那个时候的祁景恒心底里涌出了愧疚,差点觉得自己是杀害兄长的元凶,而现在他的心却无动于衷了。
真的执着了太多年的东西,突然在朝夕之间,化为乌有。
陈安见着祁景坤疯癫说这些话大逆不道的话,也是冒出气愤,只有他知道皇上这些年,因为他们,过的有多么的辛苦。
若非是遇到了贵妃娘娘,兴许皇上这一辈子都在自我怀疑的陷阱里。
他忍不住上前,想要说话的时候,被皇上制止了,他只得忍住气愤退后。
祁景恒缓缓站起身,“朕现在站在权利的巅峰,是万民敬仰的皇帝,有爱的人,有可爱的妻儿,反倒是四哥你,一无所有,你的身边的人,皆因你而死,皆因你而困。
你的一辈子的身份便是死去的成亲王。”
祁景坤仰头看着他,瞪着眼眸,充斥着不甘心,他苦心谋划多年。
甚至私下扮演各路商人,与闻家洛家都搭了线。
宫外的伏击,他几乎都要成功了。
他以为自己多年来给祁景恒种下的因果,他是一辈子都躲不开的。
毕竟自小祁景坤在祁景恒的身边,扮演的是大哥,就算后来他长成,备受父皇喜爱,祁景坤依旧是不慌的。
只是他没想到祁景恒竟然胆子那般大,公然叫板太子,领兵攻打京内。
他知道无法阻止他,便精心策划了一场死亡。
多年种下的因,便在他心底里扎下一个根,那把金锁,便是祁景恒年幼时,祁景坤常用来哄他的。
乐宝林便是他试探皇上的棋子,明明,他觉得成功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变化。
连带祁景恒如此面对面见到他,没有丝毫的变化。
祁景坤软了身子,他不甘心,不甘心,好不甘心。
“押下去吧。”祁景恒开口,这边的陈安立马让人上前来,把黑纱罩在他的头上,很快就带下去。
祁景恒背着身子,站在龙椅前,他能感觉手臂在颤抖。
他无力倚在桌面上,仰着头。
不允许泪水流出。
多年的关爱都是谎言,而在那些伤害都是有意为之,真该说他是个耐心的猎人。
把这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可是太长久的等待,猎物也会变,总不能要求你变了,还不允许别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