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的右手又受傷了,一年都過去了,我上哪找人給我抄寫六千多條戒律?」
尤長虞沉默一瞬,又問:「……一定要我代筆?外門弟子不行?」
「如果真要能這樣,我還用得找你?」喬喻然沒好氣道。
這個抄寫戒律專用的紙張比較特殊,紙張唯有內門弟子冠以靈力書寫,才能顯現字跡,外門弟子抄寫多少遍都沒有用。
現在柳衡不在,梁望就算了,如今尤長虞右手還受了傷,最終屬於他的任務還是落回自己的頭上。
自己還真是悲慘呢。喬喻然面無表情呵呵想道。
似乎知道自己理虧,尤長虞又沉默不語。
「剛才你口中所說的『梁望』是誰?」喬喻然站起身,又聽見尤長虞低聲問道。
喬喻然一臉思考,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講起,只能挑重點,三兩句簡單概括,「你的三師兄,如是真人的關門弟子。」
「梁望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目前境界低微,不要輕易去招惹他,就算碰到了,也趕緊跑,明白嗎?」
「他為什麼…想要殺我?」尤長虞下意識摸了摸頸脖,那種將死的恐怖窒息感似乎還留在腦海深處。
這種弱小無法反抗的感覺令他十分厭惡,仿佛又回到自己五歲時,差點被人溺死在風雨河的時候。
他被人惡意推落水中,水裡四周黑沉沉,河水瘋狂倒灌進鼻腔里、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他甚至以為自己就要死去了,幸好奮力掙扎中抓住一塊浮木,活了下來。
這時喬喻然的說話聲響起,語氣染上些許笑意。
「大概是你的天賦比他好太多,他害怕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尤長虞聽完後眉頭微蹙,「那你呢,你就不害怕我把天劍派席大弟子的名頭給搶了?」
聽到尤長虞這話,喬喻然心裡想說的是都讓給你得了。
然而他嘴裡吐出來的話卻是:「我當然害怕,畢竟我現在只有這個身份,絕對不能失去它。」
「要是順利當上天劍派的掌門就更好了,到時候統領整個門派,所有的人都要聽從我的命令,自然也包括你在內。」
喬喻然毫不猶豫抹黑自己,洋洋灑灑說了一通。
聽完喬喻然的未來計劃,尤長虞眼底暗了暗,喬喻然救自己目的不純,說到底也是在利用他而已。
說什麼為了師兄弟的情誼,不過是偽君子的手段,他竟然愚蠢到對面前這人放鬆警惕。
「…所以你救我就是為了繼續做天劍派席大弟子?」尤長虞表情不變,被褥底下拳頭緊握。
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喬喻然沒說話,僅是露出笑容,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