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內,我沒有完成,任你處置。」
忽然聽到這一句保證,喬喻然靈動漂亮的眼睛瞬間看向尤長虞,眼神里全是驚訝。
尤長虞無意中瞥了一眼,仿佛被燙到般匆匆移開視線,皺眉低聲說道:
「你不就是想要做那種事情?何必找那麼多藉口?」
喬喻然頓時啞口無言,他凝眉深思,自己明明是正常交流師兄弟情,為什麼男主的腦迴路總是往下三路想去。
哦。原來他的人設是喜愛男色的喬喻然,不是循循善誘的長輩,自己都差點給忘記。
於是喬喻然露出笑容,語氣十分期待道:「哎呀!師弟果真料事如神,要是七日之後失約,可得在床榻上乖乖等我寵幸了。」
話還沒說完,喬喻然看到尤長虞冷著臉轉身就走,顯然是不想再聽他接下來要說的廢話。
喬喻然怔怔站在原地,直到親眼目睹那個遠去的身影進入房間,消失不見後,他歪了歪頭,心想:
他真的是個好人,就算失約了,也不會趁機做些別的事情。
可惜除了自己會信?還有誰會相信?喬喻然抱著這樣好笑的想法,轉身離開林苑,很快回到清風閣。
前廳內,柳衡抱著明落劍愁眉不展。一見到他便快步上前,皺眉沉聲道:「師兄,梁望回來了。」
梁望?
喬喻然只覺得名字有點耳熟,腦海里頓時浮現個中等身材偏瘦、面容皮膚黑黃、高顴骨的男子。
梁望也是原身的三師弟,師從天劍派三長老如是真人——莫如是,在內門排行第三。
柳衡排行第二,是二師弟,男主尤長虞也是剛收的弟子,按照收徒順序,是四師弟。
「回來就回來了,管他那麼多做甚?」喬喻然漠不關心坐下,悠哉悠哉給自己沏了杯茶。
柳衡繼續道:「聽說梁望如今的境界已是金丹後期。」
「嗯。然後呢?」喬喻然安靜聽著,抿了一口茶又問。
「他這次回來,估計是來爭奪天劍派席大弟子的位置。」
聽到最關鍵的地方,喬喻然表情變了,頓時放下手中的茶,眼珠流轉,梁望特地回來和他爭席大弟子的位置?
真有意思。喬喻然唇角微勾,眼底神色漸冷。
天劍派和別的門派有所不同,不是一確定了席大弟子的人選,將來就一定由席大弟子直接繼承門派掌門的位置。
天劍派是靠實力去接替掌門的位置。
誰強誰就是掌門。
天劍派傳承到這一代,只有四個內門弟子,分別是他、柳衡和梁望,以及男主尤長虞。
和上一代的內門弟子人數如出一轍。
上一代最強的人就是原身師尊玉衡尊者,而原身也不過是沾了點光當上了席大弟子的身份。
當然也不全是沾光,原身被玉衡尊者撿回門派,經脈沒受損之前,也算得上是個驚才艷艷的天才。
其它普通弟子鍊氣入門,由鍊氣到築基前期都得需要十幾年。
就連如今堪稱天才的柳衡都得需要花費四年的時間,境界才提升到築基前期,原身經脈受損之前,只需要三年時間便從鍊氣入門到築基前期。
可惜幾年前外出遊歷時,原身不知道突然遭遇了什麼變故,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被送回門派。
僥倖活過來的原身竟經脈破損,靈力猶如堵塞般難以運轉。
玉衡尊者甚至為之出關,翻遍整個修真界也找不出兇手,而原身因為恐懼也缺失那一部分的記憶,此後這事也不了了之。
原身經脈受損,玉衡尊者當時也束手無策,因為能修復經脈損傷的還陽草幾乎絕跡,想從丹修身上找到一顆還陽丹,簡直是天方夜譚。
得知真相後的原身,至此性情大變,不知道是為了報復玉衡尊者,還是選擇自甘墮落,天天做些丟人現眼的事。
比如說,在修真界遇到一個好看的男修士,一路跟隨,出言調戲,甚至對男修士對手動腳。
在俗世之中,遇到一個面容英俊的男子,也使用武力逼迫他人屈服。
不過原身看不上俗世男子,瞧上的男修士也沒轍,至今倒是保持清白之身。
不過因為這些不符合禮儀的行為,人們個個口耳相傳,其中真正的事實早就歪曲得不成樣,謠言四起。
什麼喬喻然今天霸占俗世民男的身子,昨天下藥脅迫某門派的男修士,前天又和合歡宗某男修士共赴雲雨巫山。
因為這些風流破事和其它門派被騷擾的男修士接連不斷的投訴信,未閉關的三大長老苦不堪言。
這就惹得原本看好原身的莫子顏心灰意冷,尤其是原身後面欺凌弱小,強搶沒有背景的修士和凡人,更令莫子顏嗤之以鼻。
柳南陽倒是心生憐惜,心疼不已。然而梁望的師尊如是真人則瞧不起原身自甘墮落,這就使得梁望的氣焰囂張起來。
「衡兒,就算我不配坐這個位置,天劍派席大弟子的名頭也落不到他頭上,你說是嗎?」喬喻然目光平靜望向柳衡,宛若在陳述事實。
「師兄,衡兒心裡從未有過僭越之意。」柳衡急忙喊道。
聞言喬喻然眼底浮現一抹笑意,又道:「我現在是廢人一個,只有衡兒能配得上席大弟子這個名頭。」
「師兄莫要妄自菲薄,天無絕人之路,寒毒肯定有辦法解的。」柳衡語氣極為不贊同,皺眉沉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