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魚賣了,不就有錢了?」
「我負責把魚扛到魚市,你負責賣。」他開始分工了。
「為什麼是我賣?」皮皮怪眼一翻,「我又不會吆喝。」
「你不是賣過花嗎?」
「我經營的是有執照的正規商鋪,不是走街串巷的賣花姑娘好嗎?」
「你要我來吆喝?」
「當然是你。」
「我不吆喝。」賀蘭觿搖頭,「太丟人了。」
「那就一起餓死好啦。」皮皮好不容易站起來,又歪到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聽見賀蘭觿走出門去,在甲板上來回踱步,腳步忙亂,伴隨著拖拽的聲音,似乎在搬那些冰凍的魚。
過了兩個小時,他又出現在皮皮的面前。
「皮皮,我打聽了,魚市就是前面,咱們賣魚去。」
「就不能叫個買家上來批發嗎?」皮皮道,「不想吆喝的話,你降點價,六折,讓人家一鍋端,自己來搬。」
「不行。」
「怎麼不行?」
「這樣掙不了錢。」賀蘭觿道,「回家需要路費。」
「那你想怎樣?」
「零售掙得多。我們把這些魚都殺了,賣魚肉,分期分批,價錢更高。」
「真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持家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冰庫里那些元珠呢?」
「都被你放生了。」
「啊?」
「你忘了?」他嘆了口氣,「那麼大的浪,你趁我忙著開船,偷偷溜到後面開冰庫,一不留神被衝到海里,撈了半天才把你撈上來。」
「賀蘭觿,如果不放生,咱倆休想活著回來。」
「那可不一定。」
「看在你把我撈上來的份上,我幫你吆喝。」
「關皮皮,我喜歡你這種合作的態度。」
就這樣,皮皮與賀蘭,一個負責殺魚,一個負責吆喝,兩人在魚市里宰了上千條魚後,終於湊足了路費,又花錢弄來兩份證件,一路坐火車穿越西伯利亞,輾轉地進入大興安嶺,再一路南下,儘管買的是最便宜的慢車,眼看再坐七八個小時就要到達c城時,他們再一次把身上所有的錢花光了。
k市是江城,一條大河流經此處,打了個彎,形成一道平原。人口眾多、商業繁榮、高樓林立、交通擁擠。
皮皮與賀蘭衣衫破舊,背著行李,就像兩個逃難的農民下了火車。
兩人一愁莫展地坐在火車站的廣場上。
「皮皮,你家在這有親戚嗎?」
「沒有。」
「同學?朋友?」
「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