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一句,又让许锦城愣了愣,随即就要请罪,文瑶忙拦住他。
她斜睨了顾千屿一眼“待客你算哪门子客啊,你都快成这里的主人了”一天三顿饭都呆在这边,跟主人有多少区别
可顾千屿明显是误会了,他唇角那丝不满潮水般的飞褪去,换上了温润如玉的笑。
变脸之快,文瑶简直自愧弗如
她走过去看着顾千屿“再说,你不是来接我的吗你那是什么客”
九重宫阙,巍峨堂皇,琉璃作瓦,朱漆为墙,金龙盘踞,彩凤飞翔。
金灿灿,明晃晃,冷清清,话悲凉。
花团锦簇艳无双,尔虞我诈计深藏,红颜无数颜色老,艳骨一枯独凄凉。
这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宫殿,堆积的却是无数的献血白骨。
这不是文瑶第一次来宫殿了,但她却一点儿也不原来踏足。
“我这是做梦了吗”婆子自言自语一阵,刚想回屋再眯一会儿,转念又想许是里面真的叫她,来传话的小丫头怕冷说一句就跑了呢。
自己还是少不得多跑一趟也省的耽误了事情。
谌夏听见看门的婆子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远的去了,又仔细听了一小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声音了,才出了空间,往门外走去。
谌夏原先是赖嬷嬷家的丫鬟,赖嬷嬷本是奴才,得了恩典成了自由身,门第自然不高。
所以晴雯也是在外面走动过得。袭人家的地址她是知道的。
谌夏找到袭人家的时候只见中门大开,站在门口往里一看也不见有人,便一路避着往里走去,穿过大厅便见贾宝玉带了茗烟立在廊下,也不进去。
谌夏只得绕着庭院的半人高得花草挪到他们身后,悄悄地进了空间。
只听房里传来袭人和母亲的说话声。
袭人娘“我的儿,我是不行了,你可想好今后的路了那宝玉你可拿得住”说完便猛地咳了几声。
袭人“娘快别胡说,你是要长命百岁的。宝玉你就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袭人起身给她母亲到了一杯茶,就收手喂她吃了,又帮她顺了顺背。
“我怎么放心得下,听说那府里美貌的女儿家多得是,单就宝玉房里就不少,你生的随我,不是很出众,如今虽说你们太太默许了你,可”
袭人母亲拉了袭人坐在床边语重心长。
“母亲,你担心什么,就她们如何能威胁到我。宝玉房里谁敢忤逆我,就只晴雯最不服气我,那又如何,我只在太太面前稍微暗示,她也不过就是撵出去的命。”
袭人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往日里不见的凌厉。
袭人“我知母亲担心什么,当初我能抓住时机故意引宝玉成了好事,又趁机取得太太信任,我若让怡红院的风吹哪里谁又说得什么。
不用我动手,太太这把刀就会把那些娇艳欲滴的花花草草剪个干净,宝玉他能知道什么,做得什么主,只要太太信重我,我便能坐稳姨娘之位。至于宝玉的恩宠,我是他第一个女人,自是不同的。”
“你心里有底就好。”
谌夏没有再听,趁贾宝玉还未回神,悄悄的沿着原路返回。
到角门的时候正好碰见送菜的队伍,趁机混着溜了进去。
对于今天的收货,谌夏很是满意。最起码从今天起,贾宝玉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看重袭人了,这对自己完成任务也算是前进了一小步。
现在已是腊月,府里渐渐的忙碌起来,谌夏已经停药好些时日了,并已经大好,只是还有些咳嗽,每日里送来的药谌夏都是假装喝掉,实际都倒入空间里了。
因为谌夏还没好,所以待在怡红院也不用她做什么。
袭人已经回来好些日子。
只是近日贾宝玉总是可以冷着她,想必那日听到的话是真的令他生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