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粉加更,谢谢“会飞de猪怒”打赏给“拼命码字的芙子”的第十张粉红,今天三更,一更有了,二更额十点会有的,三更嗯十八点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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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子妈又热心的和莲嫂一起也把小鲜的那三亩地的稻子割了。老爷子就替小鲜做了主,送了些米给李家。冶子妈趁着鲜,剁了猪肉和上了山椒子,做了竹筒饭。
冶子吃过了饭后,就将白天生的事说了,两家大人听着,嘴上少不得有几句埋怨,可再转念想想,又是一阵欢喜,这么小的两孩子,就懂得报警抓坏人,虽说危险了些,可好歹也是毫无伤的回来了。
诸时军从冶子的描述里,听出了些不寻常来,这孩子能控制鸟兽?这对于拥护党信科学信了一辈子的诸时军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冲击。老爷子要是知道自家的孙女是穿来的,而且身上有个更怪异的空间,还不知要做何感想呢?
李曲奇和冶子妈都是直爽的人,见儿子说漏了嘴,也不隐瞒。冶子和小动物亲近的程度,就是在苗寨里也是出了名的,两岁大才刚会走路的冶子,被冶子妈背在了身上,上山采茶,就能引了鸟雀围着了他的身旁叽喳,还有几次,连山里的野猪和大豺狼也引来来。打那以后,冶子妈就反复要求冶子不能和鸟兽太过亲近。
“和鸟兽亲近也是好事,又何必压抑了孩子的本性,”大千俗世,奇人异事屡见不鲜,诸时军心中暗叹的同时,话语中还带了些责怪李家夫妇不该压抑冶子的天性的意思。
“诸老爷子,事有好坏,冶子和温驯的动物在一起时,脾气还算温顺。可跟了凶猛的兽类一处,脾气就跟着暴躁起来,好几次险些伤了一起玩耍的孩童,所以我才和孩子他爸商量着,一是让他学学制银的手艺,让他在了千锤百炼的活计中学着磨去锐气。二就是让他和凶兽少相处,防着出了意外,”冶子妈将事情的原委说清后,诸时军才明白了过来。
小鲜听罢,心想要不是冶子是男的,他一定能学好蛊术,那时候别说是大巫师,只怕是真正的修仙人,也和他难以匹敌。
说完了孩子们的事后,老爷子就领着小鲜回去了。冶子妈烧热了水,让冶子去烫烫脚,洗掉满身的灰尘。
李曲奇还坐在了堂屋里,手里抓着那把老爷子送来的米,冶子妈似是知道他在想爱什么,坐在了一旁,“诸老爷子和葛村的村长已经找了好几趟寨主了,都没说成。”
“大巫师那里是咬死了,绝不能动了白龙潭的地界,她老人家这些年身子虚了,脾气也愈古怪了,只说是龙潭一破,两边都是要遭殃的,”李曲奇见诸老爷子连日来走得殷勤,下棋时又是心不在焉的,心里也有了底,可他也不能冒了风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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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村的村长家,也亮着盏灯,村支书钱永富抽着水烟,吐出来的烟圈子熏得村长的眼只酸。
“大福啊,你咋对得起你爹,村里今年的稻田还是歉收,多多那小子不知提了多少礼才让镇上把补贴款了下来。”钱永富比村长大了九岁,不过他的辈分高,算上去还是金村长叔伯辈的人,所以村长村里村外的事上还都是让这他的。
村里的稻田和往年比起来虽说害了虫病,可有了诸时军的指导,尽量减少了损失,已经算是丰收了,村长说道:“叔,今年的粮米刚够村里用,桌上的稻谷您也看到了吧,明年我们就用这种稻种播种,只要老天爷给脸面,明年的粮食产量准保能翻几翻。”
那张老八仙桌上,摆了几把稻谷,颗颗腆着肚,就是小鲜那三亩地里割下来的稻子。诸时军只脱壳了少部分的米,这三亩地的稻种明年都要播回去。
“老天爷给脸?还是东南苗寨给脸,那些苗子啥时候给过我们葛村脸了。从老祖宗那辈起,他们就和我们对着干。让你找人直接去白龙潭旁挖个沟渠,筑个坝子,引水灌溉,你畏畏缩缩的只知道去求人。收成不好的原因是啥,是睡不够。你看看地里还没收的那些庄家都赶得上秋后晒干的稻草了。”村支书大手一拍,震得桌子嘎吱嘎吱响。
“不成啊,叔。那头说是挖了风水不好,会害了天灾的。”村长还想再解释。
“亏你还当了好几年村长,去镇上参加了十几次培训,都啥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你怕是吧,改明个我就让多多去找个施工队,去挖个渠道出来。经费挨家挨户的收,我都算好了,一户人家摊上一百二,村里再补贴五千块。”
“叔,这不成,要是对面苗寨闹起来可不得了,”往年村里闹水荒时,还去苗寨借过几次水,万一坝子修了,关系弄砸了,下次再有啥事可就难开口了。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镇政府天高地远的,真要有个急事还是得和苗寨有商有量的,而且村长和苗寨寨主讲了水稻的事,说是只要对方一松口,他们就将种水稻的诀窍和稻种送给他们一些。看着苗寨寨主的反应,隐约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这是不听组织的意见,想造反是吧,你忘记了当年你爹生病时,是谁背到了山下去的。”钱永富前阵子听儿子说搞啥投资用了一万多块钱,手头正紧着,心里就生了坏主意。说啥施工队最后还不是从村里强拉几个能刨土的,去挖条沟渠出来,引了水到了村里就成了。
葛村有一百多户人,一家一百二就有一万两千块,加上村里补贴的五千,就有了一万七千块,谁家要是不答应,就去封了他家的水井,白天晚上的电也全都断了。这钱真正用到了挖渠上的连百分之一都不用,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钱永富说啥也是不肯妥协的。
“叔,您甭生气,这事我再和村委会商量商量。”村长所谓的村委会,也不过是几个闲着没事的老村民。
“甭商量了,柱子爹鸭蛋娘都答应了,明天一早趁着天阴凉,我就喊多多回来,让他找人去白龙潭挖个口。反正也就是在我们这边挖条渠,苗寨那边的人也不知道,”村支书抖落了几缕烟末,就算是把事情定下来了。
村长晚上躺床上一宿没合眼,天刚拂晓时,他就翻身坐了起来,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后,急巴巴敲响了诸家的门。
只怕老爷子这个时辰上山去了,村长刚在屋里耽搁了些时间,拍了几下门后,就听了小鲜来应门了。
“金大伯,你找我外公有事?”小鲜上学后就没有再跟诸时军上山锻炼了,这会儿正准备吃早饭呢。村长见应门的是小鲜,也就没了法子,就打了个招呼打算上山去找诸时军。
人才到了村口,就看到了钱多多开着他那辆车停在了村口,车后座里还坐着几个五大老粗的施工工人。原来村支书昨晚还没跟村长说事前,就先在村广播站打了通电话,通知儿子第二天一早就回来。到时候渠道也挖开了,苗寨的人也只能干瞪眼了。
钱多多昨天回了家,再去派出所一打听,说是臭鼬那伙人被押送到贵阳去审讯了,好在臭鼬还算义气,没把刚淌了这趟浑水的钱多多供出来。
派出所的老警察伸了一个指头出来,说是他们犯得事少说也得判上个十年,老警察最后还不忘说一句:“这还是赶上了好时候,要是刚解放那会儿,偷只羊都不止这个数,做人呀,干啥都不能跟犯罪沾上关系。”
你说钱多多这人,有贼心可没贼胆,只是想起了那一万多块钱时,止不住的肉疼。听他老爹说了这么一条生财的路子,不用说第二天四点就开车赶出来了。
“多多啊,咋那么早就回来了?”村长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这不是村里有事嘛?村长你也知道我这人热心肠,只要是村里的事,那就是被放在了心尖尖上的。你是怕事情干不好吧,放心我连挖渠的地点都想好了,走咱一起去看看。”钱多多揽住了村长,再喊上了身后的那些人,往山上走去。
东升的太阳被厚重的云盖住了,天空成了风雨欲来前的金红色。
树叶们还在等待足够的秋日阳光的烤晒,慢慢褪成了黄色,诸时军才刚开始打太极,黝黑的须和沉稳的脚步移动在了晨光中,看着更是精神。
山路上,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的还有钱多多父子俩的嘈杂嗓门。清晨的宁静就这么被打破了,诸时军不得不停下了手势,“他们怎么来了?”诸时军奇怪着,像是钱支书那样的人,没睡到个日上三竿是不见人影的。
“就在这里,那个尺子量一量,挖条通往山下的水渠,这个位置最好。”钱多多用手指圈出了块地,眼皮子瞟了一眼诸时军,也没打招呼。
诸时军见来人都拿着建筑工具包,再看看钱多多圈出来的那片地,几乎把他平日锻炼的地块全度圈了进去,心里很是不满。这块地的确是好,用了风水学上的话来讲,面相山之阳,背临山之阴,风浩浩有紫气东来,云兮兮吉运天成。
白龙潭的整个形状就像一条盘卧的睡龙,而现在钱多多等人要开凿的就是龙口所在的位置。
施工队每凿一下,白龙潭的水面上就泛起一圈水漪。